轉載︰訪問人山人海玩樂十年

oncc7-12_001

人山人海玩樂十年
PEOPLEM OUNTAIN PEOPLESEA

6月16日是黃耀明的生日,也是人山人海的生日,人山人海竟然已經10年了!7月18日,人山人海的領軍人物黃耀明將率領at 17、蔡德才、李端嫻、于逸堯、梁基爵、陳浩峰、pixel toy等十多位人山人海成員來到廣州,以音樂講座的特別形式和內地樂迷“唱聚”人山人海的十年!

人生有幾多個10年?!

10年!

6 月16日是黃耀明的生日,也是人山人海的生日,人山人海竟然已經10年了!7月18日,人山人海的領軍人物黃耀明將率領at 17、蔡德才、李端嫻、于逸堯、梁基爵、陳浩峰、pixel toy等十多位人山人海成員來到廣州,以音樂講座的特別形式和內地樂迷“唱聚”人山人海的十年!

這10年,人山人海從幾個人的小公司,發展成有一定規模、有旗下藝人的公司,這10年他們還是在香港的蘇豪區,這10年他們越來越成為香港獨立音樂的代表。「10年來天天都很高興,我們通常都在玩,玩就是工作。」黃耀明說。

十年玩樂,在他們的心中是玩音樂,更重要的,是玩出快樂!

現在,就跟著我們走進人山人海這個大家庭,探尋他們快樂的源泉吧。
「真正意義在於,這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了」

他不是一個人在前進,「因為這裏有很多人,要是有一天黃耀明不能唱歌了,或者不再唱歌了,我知道,還是有很多其他人可以為大家帶來歡樂、音樂和啟發。」

人山人海●家譜

如果這是一個大家庭,他們各是家庭中的什麼角色呢?

10年來,人山人海的成員們雖然不是常常見面,但有共同的音樂理念———玩各種形態的音樂,團結、目標一致的一家人,而黃耀明,當然是理所當然的大家長。

老竇

黃耀明

「這10年,我們真的是將我們最燦爛的東西,我們的青春,我們私人的時間,我們的一切,給了公眾,給了這個世界,」黃耀明坐在錄音室裏,眼睛望著前方,抿了一口可樂。

10 年,人山人海成立至今已經10年了。那個由當年香港文化中心的表演脫胎而來的人山人海,已經成為一個雲集了眾多幕後音樂人、有個性有特色的歌手的音樂廠牌,黃耀明說,作為創辦人之一的他非常自豪,但這種自豪不是因為個人,「我覺得很有趣,十年過去,我做人山人海的真正意義在於,這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了,因為這裏有很多人,要是有一天黃耀明不能唱歌了,或者不再唱歌了,我知道,還是有很多其他人可以為大家帶來歡樂、音樂和啟發。」

這就是人山人海,這才真的實現了人山人海。

為什麼有人山人海?當年我們一起做了非常滿意的《越夜越美麗》

「其實我跟這一群人已經認識了很久了,還沒有成軍時,他們中的很多人都幫我做過專輯,1995年,我們一起做了非常滿意的專輯《越夜越美麗》,現在的很多人都出現在裏面,不如就想我們一起繼續做下去?這個想法不錯!1997年我們又一起做了‘人山人海’這個表演的項目,反應很好,就乾脆大家組公司,自己做音樂,發行音樂,但不屬於任何大公司,於是就有了這家公司,把它叫做‘人山人海’。」

10年來有多難?當時沒有錄音室,只有一個郵箱,是電子郵箱

剛開始的時候,人山人海有多難?黃耀明當然最有發言權:「我們沒有OFFICE,沒有錄音室,只有一個郵箱,是電子郵箱,有一個電話號碼,是于逸堯家的號碼,那時候我們開會不是在咖啡廳就是在茶餐廳,還有就是于逸堯家裏。」

作為一家獨立唱片公司,必須要錄音,製作唱片。而人山人海沒有錢租錄音室,於是只好在成員家裏的客廳裏擺上一隻麥克風開始錄音。

「那是普通民居的客廳,很簡陋,隔音效果不好,所以很多外面的雜音會進去。如果只是空調水,那就算了,繼續錄,如果外面下暴雨,那就得暫停,等雨下完後再繼續錄,不然雨聲就進去了。有一次我們就真的把雨聲錄進去了,後來要消掉那個音真的很複雜。還有的時候,喵喵叫啊,狗吠也被錄進去了,有時候我們就由它,不管了。」

10年來的第一次,6月生日那天我們第一次自己表演給自己看

「兩個禮拜前我的生日那天,我們開了小的 party,正好也是人山人海創立十年,我們就請我們新發現的一個創作歌手來,我說我生日,人山人海也生日,最有意義的事情就是要有一個表演,比 at 17更新的人來表演給大家聽,剛開始是他在唱,就他一個人表演,二三十個人就坐在地上看,隨便喝酒。一個小時後,我們都開始唱歌,彈琴,郭啟華這種,我都沒聽過他彈吉他的人,也開始彈著琴唱歌,因為這裏很多人是做幕後的,我們會看別人表演,或者自己開演唱會表演給大家看,但這還是第一次我們自己的朋友表演給自己人看。」

小叔
李端嫻

「我覺得我像這個大家庭的小叔,雖然我是女的,但我是做錄音師的,比較男性化的工作。」

「前世」

專業錄音師

李端嫻腳趿著拖鞋,手上提著一雙高跟鞋,一身曬得黝黑的她在公司內晃來晃去,分外熱情隨意。加入人山人海前,她是專業錄音師,雖然是幕後人,但是「我不介意被訪問被拍照,因為我覺得被訪問是跟觀眾很好的溝通方式,而且我還喜歡表演,穿得很漂亮地彈琴我喜歡,我做音樂不是一個人對著電腦,我喜歡站出來做音樂。」

「今生」

最難忘不特指哪次演唱會

「最難忘的就是演唱會,不特指哪一次演唱會。一方面是因為現場表演的原因,我很享受舞臺上的那種感覺,另一方面就是大家可以聚在一起。去年我們為綠色和平組織做的音樂會,大家又可以聚在一起,因為我們都是做幕後的,大家都是在家做,其實平時很難碰面,但演唱會讓大家可以聚在一起,自己人的交流很舒服。」

管家婆

于逸堯

「我覺得我比較像這個大家庭的管家婆,我管很多事情,他們都是很慢很舒服工作的人,我比較緊張,我不鬆散,所以管他們很多事情,很凶!不過凶完就沒事了,開完會吵完架的人又一起吃飯的。」

「前世」
就是音樂人

于逸堯坐下來聊天時竟然手中有著紙筆,似乎計畫隨便記下什麼東西來,確實相當謹慎,他對自己的音樂談得少,對做歐式點心談得多,說到點心時,他會以紙筆劃下造型,然後寫下需要的材料,儼然是高檔酒店的西點師。「在做吃的這方面我很有信心,比做音樂更有信心,」于逸堯一臉嚴肅地說,你知道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今生」
最難忘一次茶會,吃的東西都是我做的,做了三天三夜,給100個人吃
人山人海10年來,最讓于逸堯難忘的不是音樂,不是表演,而是一次茶會。「搬來這邊(現人山人海辦公地)工作時最讓我難忘。我們最初辦公的地方,就是我家,電話都是打到我家的,傳真也是由我接,什麼文件啊,都放在我家。我們搬到中環的一個地方,那裏待了幾年,已經是一個公司的模樣了,開始的時候我們沒有什麼慶祝啊,因為很簡單,搬進去就是搬進去。但搬到這裏就可以正式算個生意了,所以這裏開幕就搞得大一點,會有一些茶點啊,因為開幕就是有人做音樂有人來聽音樂啊,我們就招待他們。開始想請一個公司來做這些,可是很貴,所以吃的東西都是我做的,做了三天三夜,給100個人吃的茶點。雖然那次做得很辛苦,但錢方面只是包給公司做的四分之一。我們是小公司,要很省、精打細算的。」

管家
郭啟華

「于逸堯是管家婆,我就是管家。我以前做過媒體,電臺,又當經紀人,所以我是在整個音樂圈,比較多位元,以不同的身份全方位去看。這一群人可能比較不會做生意,我屬於比較懂的生意人,可能我會當我在商業世界裏學到的,但是也理解他們的脾氣和性格,處理不同的樂手,」郭啟華說,頓了一下,他繼續說:「我做鄭秀文(經理人),又做人山人海。」

「前世」
電臺D J、經理人

「今生」
每天都很快樂,我不知道哪天最快樂
郭啟華說話聲音很溫柔,很好聽,而且很多形容詞,很多排比句,顯然是做過電臺D J的人。「人山人海的日子每天都很快樂,我不知道哪天最快樂。因為對我來說,最大的快樂就是有一群好朋友能成天在一起,大家有相同的愛好,沒有任何要顧慮的東西,我們就是一家人的感覺。」

表姑
何秀萍

「如果人山人海是紅樓夢裏的賈家的話,我就是史湘雲,是這個家庭的表妹或表姐。我常常與他們維持一定的距離,因為他們成立的時候我並不在,好像我是一個遠方的親戚,隔一段時間回來就跟大家玩到一起。但我是這個家庭的長輩,所以我又應該算是表姑。」

「前世」
在美國做音樂
「成立的時候我不在,2005年我從美國回來才加入。」
「今生」
10年來最難忘人山人海10周年暨黃耀明生日PARTY.

壞小孩
PixelToy

「我們是家庭中叛逆的小孩,現在還處在叛逆期,有人要我們不要做這個,不要那樣做,但叛逆期的小孩是我行我素的。」

「前世」
那時還是大學生,還以為被騙了

Candy 糾正著何山的發音,何山摩挲著搶眼的紅褲子,兩人就像班級中懂事成績優異的女生和調皮不乖的男生,「那時候我們還是大學生,自己做了一張唱片,我們給明哥發了em ail.後來他給我們回了信,約我們去一家咖啡廳談,我們當時頭都是暈的,很興奮,其實也還是有一點感覺是不是被騙了,因為我們覺得他明明是我們的偶像,怎麼就這樣約了我們。」那天晚一點,他們跟人山人海簽約,何山補充說:「是我們爸爸媽媽跟明哥簽的,因為我們還小。」
「今生」
最難忘出第一張專輯那天,像做夢
戴牙套的Candy和戴柯藍眼鏡的何山互看了一眼,回過頭來回答:「最難忘應該是出第一張專輯那天。我們在出專輯前先開了個演唱會。等到正式出專輯那天就更期待更激動了,有點像做夢的感覺。」

乖小孩
梁基爵

「我是這個家庭最乖的小孩,」梁基爵羞澀地說。這和黃耀明的評價非常一致:「他好像一個書呆子。他對於讀書有特別狂熱的興趣,他曾經上了5個月的班,我問他學什麼,他說他在學習電流究竟是怎麼回事……」

「前世」
香港演藝學院作曲系學生。

「今生」
最難忘「港樂X黃耀明電歡狂想曲演唱會」

2006年與黃耀明在香港紅館做「港樂X黃耀明電歡狂想曲演唱會」,「那是最難忘的,」梁基爵說:「因為很少會有管弦樂與電子音樂一起合作,所以很特別的感覺,很難忘。」

家庭成員幕後代表
人山人海●代表

蔡德才和at 17可以說是人山人海中的代表。

蔡德才過去曾經與人組成普普樂團,成為幕前歌手,但後來繼續轉回幕後。雖然同是幕後人士,但他有最多的粉絲,不亞于幕前歌手。

at 17是人山人海的女兒,是人山人海簽的第一個藝人,因為她們,人山人海不再是一個單純的製作公司,黃耀明說「她們是第一代,有了她們,好像人山人海得到了延續。」

大表哥蔡德才

「我應該算是這個大家庭的大表哥,感覺跟這個家庭不是那麼緊密,但因為大家興趣愛好一致,所以經常會跟這邊走得比較多,跟他們玩在一塊,」蔡德才說。

「申辦公司時,所有文書都是我準備的,就那麼幾張紙」
蔡德才進來了,他戴了一頂有點爵士風格的帽子,打著招呼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稍事休息,當我進入他的辦公室開始採訪他時,他已經換了一頂帽子,這是個愛漂亮的人!蔡德才的辦公室裏有不少公仔,有些是歌迷送的。一個幕後的音樂人,為何能吸引這麼多粉絲呢?蔡德才自有他的魅力。

我是讀法律的,還是學生就登上了紅館,同學認為我在吹牛

蔡德才是讀法律的,與音樂好像相差蠻遠。當時還是大學生的蔡德才,愛好音樂,會用課餘的時間與「進念二十面體」樂團接觸,在別人的介紹下認識了黃耀明。

「那時候黃耀明正計畫做達明一派的演唱會,就是在紅館,他們解散前的一次。當時我在香港大學還有一年的法律課程,他知道我做音樂,就邀請我去,說需要一個做電子樂器的樂手,那我受邀請第一次就去了,上了紅館的舞臺,」蔡德才回憶時帶著淺淺的笑意,當時還是學生就登上了紅館,實在如做夢一般,當然也有同學認為他是在吹牛。之後蔡德才一邊讀書一邊跟達明一派做音樂,畢業後順理成章進了律師行當律師。

回香港之前,蔡德才在英國生活多年,英國生活讓他喜歡上英式電子風,一邊做律師一邊玩電子音樂,讓蔡德才覺得有些「兩面派」,「我跟玩音樂的人不會說我的職業,在我職業圈我更不能跟別人說音樂。還好我有一個律師朋友他也喜歡音樂,我說我要做專輯,他就幫我這塊,才感覺不那麼孤單。」

香港藝術中心人山人海的表演後,黃耀明有意自組獨立唱片公司,於是蔡德才與黃耀明一起,成為最早的創辦人。1999年,蔡德才辭掉了律師的工作,成為職業音樂人。

10年來最難忘申辦公司那天

蔡德才是律師出身,所以要成立人山人海音樂製作公司時,所有文書上的工作全部由他負責做,現在回憶起來,他竟然認為那天是10年來最難忘的一天。

「所有的文書都是我準備的,我在律師樓把它準備好,然後交給同事要她幫我列印出來整理好,」蔡德才回憶說:「她望著我,很吃驚,‘你這樣就做一個公司啊,就這麼幾張紙,也太可笑了吧’。當時因為急著要這些檔所以不覺得,但現在回頭想,好像確實是太簡單了。我記得我站在印表機旁,擔心自己這樣是否能真的把公司辦下來,因為同事這樣嘲笑嘛?畢竟申辦公司很容易,弄點檔,交點錢申請就可以了,那接下來呢?那種感覺就是你努力了很久,但別人告訴你‘別天真了’…… 還好,人山人海走到了今天。」

睡房就是錄音室,沒地方坐,只能坐床上

at 17的第一首歌《始終一天》是在蔡德才的睡房錄的。回憶這個,蔡德才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低頭笑了,似乎在說,這有什麼特別嗎?只是那次剛好是睡房+錄音室罷了。

「當時是在我家,我不覺得奇怪啊,我是在我睡房工作的,所以睡房就是工作室,」蔡德才笑著說:「當時就是很簡單,她們兩個就是很隨便來了,坐在我床上啊,房間沒地方坐啊,只能坐床上啊。」

當時蔡德才家並不大,問起他家裏人是不是很煩,「我家裏人很瞭解,而且來了很多次了,所以也不會給白眼什麼的,所以大家不會覺得生疏。」只是那次錄音沒能那麼順利,因為雨聲實在太大。「那裏只是一個我的工作室,放一個麥克風就開始錄音了,所以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當天雨下太大了,雨聲錄進去很難處理,只好放一放,不能再錄,等雨停了再錄吧,」蔡德才的冷幽默讓空調房更凍了。

這10年,我只記得快樂的回憶

人山人海的這10年,蔡德才說自己都只記得快樂的回憶,那些遺憾都沒有放在心上,已經不記得了。這10年,蔡德才成為香港樂壇重要的幕後力量,也擁有了眾多的粉絲,人山人海表演之後,常有歌迷上前來送禮物,問起他,為什麼幕後人士能擁有幕前歌手那麼多粉絲,他低著頭笑,「真的嗎?我不知道,可能因為大家都真的喜歡音樂吧。」

這就是人山人海魅力所在吧。

寶貝女at17

在人山人海這個大家庭中,at17是怎樣的角色?Ellen說「女兒」,二汶說「公主」,後來又補充說:「公主就是女兒,絕對的女兒。」

已經不是17歲了,但還是那個at 17.

at 17在人山人海受到所有人的疼愛,那種關心與緊張,都表露在臉上。
所有人在一起拍照,黃耀明只顧著跟她們說話,只關心她們的姿勢和位置,仿佛看著自己的兩個小女兒。

「我們聊成年人的事他們覺得我們裝老成,我們聊我們這個年齡段的事,他們又聽不懂,真的有代溝,好麻煩!」

二汶與Ellen是因為比賽而走在一起的,當時Ellen才15歲,二汶19歲,平均年齡剛好17歲。黃耀明對她們很有興趣,決定是否安排她們加入人山人海有一個「儀式」——試音。

「我們一點都不怕,沒什麼好怕的啊,」Ellen回憶說:「當時他們全部來了,看我們兩個人唱歌。坦白說我們跟他們合作的時候,跟他們一點都不熟悉,好像歌迷對他們比我們更瞭解。我們直到合作才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當時我們還小啊,獨立的集團從來沒有聽過的。只是看到這群大人,穿得稀奇古怪,好像顯得很另類樣的,覺得很有趣。」

試音開始時,二汶想剛開始應該笑一下,但「大人們沒反應啊」,二汶哈哈大笑地回憶。「他們比我們年紀大很多嘛,比較安靜,我們就是鬧哄哄的,我總是喜歡剛開始工作的時候能笑一笑,輕鬆一點,但他們完全不懂得開玩笑,我們聊成年人的事他們覺得我們裝老成,我們聊我們這個年齡段的事,他們又聽不懂,真的有代溝,好麻煩!」

試音的結果,當然是順利!

「在咖啡廳裏聊我們團體的名字是什麼,那一刻挺難忘的,從那一刻開始的,至今難忘」

Ellen總是甜甜地笑,二汶總是有些豪邁的感覺,多年不變。

回憶在人山人海最難忘的一天,Ellen想了想說:「要是真的要選的話,我覺得最難忘的是我跟二汶、明哥我們三個人在咖啡廳裏,在中環,現在已經沒有了。我們就聊到我們團體的名字是什麼,那一刻挺難忘的,二汶和她哥哥林一峰都很喜歡那首《at17》,很有意思,講成長中的困難和終於看到現實的世界是怎樣的,一個長大的過程。我們三個同時說很好啊,那時候很巧,我15歲,她19歲,平均正好17歲,那一刻並不覺得怎麼興奮,可現在想起很多東西都是從那個咖啡廳開始的,從那一刻開始的,至今難忘。」

at 17誕生了,成為當時人山人海唯一的藝人。

「我們錄的第一首歌竟然是在蔡德才的睡房,把二汶的鼾聲都錄進去了」

開工了!

at 17錄的第一首歌竟然是在蔡德才的睡房。

「我們也不覺得睡房有什麼不妥啊,他工作就是在睡房,所以我們進去錄音,」當二汶這樣說時,Ellen搶著說:「是啊,在睡房錄,她(二汶)就真的睡了,還打鼾,結果吉他部分的時候還有她的鼾聲!」此時的二汶笑得癱倒在大床上。

「那天是她(Ellen)錄,我去陪她,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陪她,她錄音我又不能說話,結果我就睡著了,那是《始終一天》的時候,後來我還打鼾,整個錄出來的效果就是有人在唱歌有人在打鼾。但後來還是把鼾聲剪掉了,其實我覺得應該留下來。」二汶笑著回憶。

以獨立唱片來說運作at 17對人山人海是艱難的,他們甚至沒有經理人部門,為她們成立後,還是不夠。黃耀明最終決定將她們簽給主流唱片公司,有一個更穩定的平臺,讓她們慢慢去做想要的音樂。

「我們上場時明哥很急,化了一半妝就出來聽,站在台邊,半倚著,那個姿勢是,感覺我們終於能上得大臺面了」

問起在人山人海這個大家庭中,A T17是怎樣的角色,Ellen說「女兒」,二汶說「公主」,後來又補充說:「公主就是女兒,絕對的女兒。」對A T17 來說,黃耀明就是爸爸。「我想起我們在一個叫獨樂樂的表演裏做開場嘉賓,當時沒有人認識我們,我們第一個唱。後來,明哥的化妝師跟我們說,我們上場時他很急,化了一半就出來聽,站在台邊,半倚著,那個姿勢是,感覺我們終於能上得大臺面了,好像這就是他看過最好的表演,」二汶回憶起這些,收斂了笑容,沒有半點玩笑的意味。

但她們說,黃耀明從來不會特意誇她們,也不會批評她們,所有的進步,都是因為黃耀明婉轉的態度。

「他太厲害了,」Ellen嘖嘖地說:「他從來不說你什麼好什麼不好,我記得有一次他可能覺得我唱得不好,就放關淑怡的歌給我聽,然後就跟我討論她哪些方面唱得好,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他就說‘那你要學嗎?你也可以做得到的,’我立刻就明白了,他是要做得更好。我覺得這種方式對我們來說特別好,他告訴了我們他對我們有更多的期待,而且告訴我們,我們有能力做到。」

二汶也回憶起兩人在香港國際博覽館做的「singsingsing」演唱會,第一次做這麼大場合的演唱會,兩人擔心了足足一個月,但黃耀明一直很肯定,沒有絲毫懷疑。開場前,兩人依舊那麼緊張,黃耀明對她們說的話,二汶說至今都記得:「他說,‘我從來沒有想過你們不可以,你們的能力是可以去充滿整個空間,你們就是想辦法怎麼去充滿那一個空間吧,對我來講,我從來沒有想你們是不能的。’這番話是我從他身上得到的最強最強的鼓勵,即便到現在,每當我對自己信心不夠時,就會想起他對我們說的這番話。」

廁所

人山人海中和裏辦公地點前有一段長長的走廊,at17說那是最難忘的地方,因為有太多回憶。但這已經成為過去。

2006年人山人海搬來了奧卑利街,這是比中和裏大很多的地方,於是有了一個設備完善、專業的工作室。

除了客廳和大廳,人山人海工作室的兩側是兩個房間,分別是蔡德才和李端嫻的房間,人山人海之前中和裏的辦公室也是這樣佈局的,他們就像人山人海的左膊右膀,助人山人海飛得更高。而他們個性化的辦公室,都來過貴客。

人山人海屋企

印度吉他

這把吉他被放在錄音室的角落裏,落下一層灰塵。問于逸堯這把吉他是誰的,他抬起頭莫名其妙地說:「沒人
知道是誰的,不知道誰帶來了這把吉他,然後就放在這裏,再沒有管,已經放了幾年了,誰管呢?」

男女同廁,Ellen站的地方就是馬桶所在。

地板

錄音室的地板下都是空的,「這是為了隔音,」李端嫻介紹:「以前我們在中和裏那邊錄音時,那就是居民樓,各種聲音都會一起錄進去,後期處理很麻煩,所以搬到這邊後,在設計時就特別注意。」

折疊椅

錄音室進門有一張劇院的折疊椅,「」這是設計師特意從東歐一家拆除的劇場中淘回來的,感覺很好吧,這個顏色、磨得都有些舊舊的感覺,「李端嫻面帶得意地介紹:「你在任何一個錄音室都沒有看過這種折疊的椅子吧。」

李端嫻辦公室

較女性化,乍看上去有些淩亂,但細看則會發現,是亂中有序的。

錄音室

2006年人山人海搬來了奧卑利街,這裏的空間大多,於是有了一個設備完善、專業的錄音室。

重要預告

人山人海十年唱聚

第一回:音樂講座

時間:7月18日晚7時

地點:廣州藍寶石當代藝術館

現場票價:V IP區300元/張,普通區200元/張

網路預售:V IP區280元/張,普通區180元/張

預售地址:淘寶店shop36053852.taobao.com

第二回:談唱會

時間:8月2日晚7時

地點:廣州藍寶石當代藝術館

主角:蔡德才、于逸堯、陳浩峰、何秀萍

內容:從作曲、作詞、編曲、製作等方面剖析流行音樂創作,並以鋼琴彈唱等方式重現人山人海經典歌曲

那些人那些事

鄭秀文從此告別「K歌天后」

蔡德才的辦公室來過一位貴客———鄭秀文。

「她當時想尋求一些改變,所以來找我和明哥,其實我們是次要的,主要是她自己想改變了,不想唱一些口水歌、K歌,這才有她後期的變化,」蔡德才謙虛地說。

與蔡德才合作後,鄭秀文擺脫了卡拉OK天後的稱號。

彭羚再也不是「苦情歌後」

李端嫻的辦公室也來過一位貴客———彭羚。

「彭羚那時候很想改變
」,李端嫻回憶說:「我和明哥跟她說唱歌的時候要有‘性’的感覺,比如用呻吟的嗓子來唱,她不是接受不了,而是聽不懂。我們實在沒辦法了,但又談了一次後,開始錄《漩渦》,就是她跟明哥合作那首,結果她明白了,自動就有了那種嗓子。」

與人山人海的合作,終於幫彭羚擺脫了苦情歌後的稱號。

何韻詩第一個使用新錄音室的人

「第一個使用這個新錄音室的是何韻詩,我一直說應該頒面錦旗送給她,」李端嫻說。何韻詩過去也是在人山人海的客廳或者睡房錄音的人,所以來到這邊非常驚訝,「她就一直在哇哇哇,因為差別太大了,」李端嫻回憶。

專題策劃:彭思敏、黃長潔

專題撰寫:黃長潔、劉文斯

攝影:胡可、王子榮

轉載自:南方都市報七月十二日1234

[nggallery id=7]

Leave a Reply

Your email address will not be published. Required fields are mark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