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吹波糖說起–Indie作為小眾「語言」

Guardian有個樂迷說: I define an indie band as anyone who sings about “my town”, “your town” or “this town”. 獨立音樂的一個看法是由小出發,小鎮風情以地域為喻,就是偏離中心或主流。吹波糖是廣州獨立樂隊 (blog),歌詞全是廣東話,第一張專輯《青春殘酷物語》是在香港發片。去年推出了《All you need is..》,繼續粵語夾點英文去玩搖滾,甚是港式,他們也與香港較多交流,例如07年就和穗港獨立樂隊合出了《雙城樂記》一碟。

音樂會,看到香港樂迷舉著一或二或三隻手指,舞台前狂呼叫,竟突然想起以後還有多少band 能讓粵語band迷徹底投入。當有樂評人以為新晉樂人創作英文歌是「知其不可而為之」,作為內地樂隊摒起國語擁抱粵語,其實才算是知難而進吧。撇開廣東話歌詞難唱難填 (相比英文及國語應該至少困難一倍,國語四音,粵語九音,英文則隨手都能執廿個押韻),就是如今神馬也北望神州,唱國語大概能汲納不知多少個歌迷。粵語就是只得一個廣東省及香港,(不用說很多業餘樂隊其實寧願填較易的英文歌詞) 紛紛轉唱國語的香港歌手太概會覺得你太傻。上星期他們又來香港,在蒲吧開了《ALL YOU NEED IS…尋歡作樂》

吹波糖在現場比在專輯更發揮流行搖滾功力,迅速把氣氛抄高,編曲簡、節拍勁。除了玩了兩張專輯的歌,還有新歌〈盛夏〉,呼籲大家在暑假來臨時把握時機拍拖。我第一次聽live版本,尤其喜歡〈愛麗斯夢遊〉、〈陽光燦爛的日子〉及〈秋語〉,有點文學互涉但又是熱血搖滾,內外動人。當然,廣東話是香港樂迷如此投入的一個要素,不單是唱,還有間場的說話,都額外親切。

看內地樂評說「流行搖滾」是在大眾與小眾的邊界,皆因好流行者會嫌嘈吵,好搖滾者又嫌你黏著流行無性格。其實吹波糖有令我想起Mr.,只不過後者找穩了後台,又有形象迷倒眼睛,兩者牽動歌迷都靠簡單及節拍出發,有天或許都成少數粵語流行樂隊之二。流行搖滾是否有天會捨粵語而去,希望我真是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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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TUBE DISKO: 自己來做VJ

相信大家平日都會上YouTube聽歌、睇MV,那不妨試試YOUTUBE DISKO。網站只有一版,放著2個YouTube播放器,中間有調校2段影音播放比重的控制台,歌接歌、還是二重唱,由你自己來做VJ。

當然,你還可以:

  • 覺得那首歌的現場錄音配到原裝MV聽應該更精彩嗎?就在中間的搜尋欄填上歌名吧。
  • 嗶嗶嗶升温,將燕姐版、菇版、惡搞版來一場「交叉感染」REMIX。
  • 發現兩首歌的MV拍法很相似嗎?就拿來做個對照。
  • 還有其他另類用法嗎?

連結: http://www.youtubedisco.de/

viinyl: 單曲網站宣傳平台

網路讓獨立音樂人更易發表自己的音樂,像myspace以音樂為主題的社交網站應運而生,Viinyl開宗名義 1 Song. 1 Site. 1 URL.再清楚不過,單曲開站,一經認證,那管你是剛成軍的樂團,還是推翻唱片概念,企圖以「一首歌一個故事」俘虜樂迷,係時候,到你出場了。

連結: viinyl

借郭書瑤搖醒種子音樂及缺德媒體

yaoyao

打從看到郭書瑤,或號稱瑤瑤的十九歲歌手(1990年生)的宣傳照已知不妙,為何一個小女生會上穿低胸下著內褲地起舞?以往台灣出現的女歌手,雖造型到歌路都大同小異,愛走幼兒路線,但至少沒有將身材和盤托出,形象大抵都健康活潑,未似這次郭書瑤這麼露骨。

翻查資料,原來郭書瑤便是早前登上了香港以低級路線聞名的Face雜誌的那個「童顏巨乳」。一個才剛成年的女生,當上電玩模特兒而成名,將那兩團肉彈成賣點,更拍了一個可以如此低俗、充滿著性愛暗示的電玩廣告,是誰的錯?

種子音樂簽了郭書瑤成歌手,依然配合其「性感形象」,由她的宣傳照到MV都要她露身裁、擺出那些扭扭妮妮的姿態,什麼葫蘆賣什麼藥,賣歌還是賣肉,還用說嗎。最叫人髮指的,更是種子音樂嘗試將郭書瑤包裝成一個可憐女孩為補家計的形象來justify她的音樂事業。

是的,我們都會對遇上不幸的人施以同情,惻隱之心人皆有之。所以看到瑤瑤僅十八歲便失去父親我都感到一絲同情,同時讓我更憤然,因為我看到台灣唱片公司的操守與道德是如此腐敗。

利用一個小女生的不幸而理直氣壯把她變成一個色情女星無異的肉星,我只感到悲哀。我亦替郭書瑤感到悲哀,在她的相片及映象上,我看不到一個小女生應有的天真與生氣,亦看不到任何叫人悅眼的地方,每一個地方我只能看到一個演技不好在各方面資質都不算突出的女生如何在擠眉弄眼;一個無知的女生如何被擺佈成為一個無靈魂的低俗玩偶。是的,玩偶,單憑胸口可以讓幾多觀眾愛上你,能持續對你的熱愛?

好了,推出唱片了,郭書瑤【愛的抱抱EP】,隨碟送兩本寫真集及攬枕一個。我不認為攬枕是什麼色情之物,亦不覺得推出寫真集有何不對。然而,叫我難過的只是唱片公司的壞心腸,為何可以把一個小女生生定位成這樣一個借身材成賣點的無知慾星?她只不過是一個媒體無任歡迎的新產品而已。

種子音樂,若然要想借郭書瑤的身材賣錢的,我建議不如不要出唱片了,乾脆出一本超越尺度的寫真集吧,別敗壞音樂業與唱片公司的道德與風聲。至於郭書瑤,成年的你有足夠的判斷力來搖醒自己嗎?

轉載:台北Plugged Live,專訪蘇打綠與恭碩良

Plugged Live Taipei

盛夏,心跳一百八,緣於可在插電搖滾夜一會蘇打綠與恭碩良。一樂隊一歌手一記者,說國語講英語附加我的廣東式普通話,有點雞同鴨講,我竟把「Indie」說成「硬底」(國語)!幸好,蘇打綠跟恭碩良惺惺相識,聊及音樂便海闊天空,我專心細聽港台獨立音樂人所說的夢,幸福得有如作了一場春秋大夢,只有簽了名的專輯提醒我,那個幸福的六月中旬,不是夢。

終於插電了

近年的音樂會偏向Unplugged(不插電),很「環保」,單靠一把木結他或純粹一把天籟之聲,輕柔撫摸歌迷心靈。只是柔和清樂聽得多,青春期殘留的叛逆因子開始叫囂:「我要聽搖滾!」好了,終於盼到六月中,Sport b.在台北華山創意區舉辦Plugged Live音樂會,請來港台新加坡樂隊表演,特別嘉賓有盧廣仲,他那柔和磁性的嗓音,配插電木結他,引領全場觀眾跟著他唱:「對呀對呀……」燃起全場火熱氣氛後,他卻急急走人,因為他要趕回家溫習應付考試,大學生歌手的悲哀,難怪他創作了《寂寞考》以表切膚之痛。

緊接輪到恭碩良出場,暗自擔心他這頭猛虎不及地頭蟲,他堅持本港文化大唱廣東歌,能引起台灣人共鳴嗎?幸好,演出前他已盤算好一切──一開始就嘭一聲震震台灣聽眾,讓自己這個國語有限公司,令歌迷留下深刻印像,再來唱輕快歌,最後唱一首由伍佰填詞的國語歌作結──確是完美計劃。始料不及的,是台灣人早已認識他,不論他彈電結他唱歌或技癢來一段打鼓Solo,台下皆熱情呼喊,能跨越語言阻礙,全因他的音樂概念,「我的歌聲、曲詞,只是樂器其中一部份。」

歌只是樂器一部份

音樂會壓軸,是蘇打綠,主音青峰一人玩五六種樂器,高呼:「我本人亦要插電。」唱《四季狂想》時,青峰高亢妖魅的聲音,聽得我胸口一陣翳悶,因為太著緊了,屏息靜氣地聽竟忘了呼吸。作為「蘇打粉」,我前後聽了他們五次Live,仍舊感動,透過大聲公唱的《城市》、用口風琴伴奏的《交響夢》,還有那些中提琴、木結他、電結他、Bass、鼓等等聲音,給聽眾一場音樂盛宴,Bass手馨儀說:「Live show和觀眾互動,感覺像很多人一起玩。」

近日蘇打綠發表的「韋瓦第計劃」備受注目,以四季為題於四個城市取材並發行四張專輯,令人驚訝的龐大計劃,首張《春.日光》沒叫人失望,反倒教人期待夏之來臨。他們揚言,《春.日光》要打破舊有重新出發,沒變的,只是華麗優美的歌詞和細密內容。我猜,蘇打綠對夏、秋、冬心中已有譜,豈料眾人齊道:「沒想好,先做了夏天再算。」台灣有蘇打綠做概念專輯,恭碩良會否心動,出一張以呀、呢、喇等廣東字構成的概念大碟,他這樣答:「概念大碟當然好,但我做音樂,在歌詞上沒甚麼好說,我不政治化,我愛好和平,我覺得音樂很簡單,可以陶醉人就是了,歌聲、歌詞也只是樂器一部份罷了。」香港神人級鼓手,教人這樣欣賞音樂,「我唱一段歌,只為替結他Solo,有一陣子我創作特別明顯,如《無地自容》這首歌,詞的部份,交由專業人士填,我放手,專心做音樂就好。」要中墨葡菲混血兒的他填廣東詞,還是有難度:「是個挑戰,廣東字太硬,唱得興起,想飆高音唱『天』字也不行,因為可能會轉唱成別的意思。」

嚴冬逆風下的堅持

聊及音樂,自然提到港台獨立音樂發展,恭碩良羨慕台灣有更大空間,眼前蘇打綠就是獨立音樂闖進主流的成功例子,「我們很幸運,遇上暐哲老師,他是個厲害音樂人,他幫我們夢想成真。」木結他手阿福說。林暐哲,就是發掘蘇打綠的音樂人,初次聽蘇打綠唱歌,林暐哲形容是:「被蘇打綠的音樂強暴。」其後才越聽越迷。

遇上林暐哲前,其他音樂製作人曾接觸蘇打綠,但附帶一連串要求──曲要迎合市場詞要簡單,除青峰外所有團員都要減肥──這勾起恭碩良感慨,曾經,他為保護自己的創作版權而不簽約,因而要跟唱片公司對簿公堂,另一間唱片公司試過拿大疊海報要他簽名,內裏竟夾了一份附有十五個不平條款的合約。在香港搞獨立音樂,就像在嚴冬逆風而行,幸好嚴冬已過,恭碩良今年欲出碟,因為他終於找到知音當經理人,明哥要 at17的二汶堅持唱好歌,懶理她的磅數是否持續增多,久違了的 Band sound,以酷似陳奕迅的聲線引來注目的RubberBand,重新起了頭。或許幾年後,再問蘇打綠認識多少香港樂隊時,可以換一換那十多年來的老答案:「Beyond。」

走唱藝人

作詞弄樂,蘇打綠與恭碩良理念不同,卻是殊途同歸誓要做出好音樂。箇中分別,如果說蘇打綠的專輯像電影《紅》、《白》、《藍》般有連繫,恭碩良的音樂,大概就是場沒有保留的舞台劇,套用他的想法,他早當自己是走唱藝人:「根本Music is live,只是我們現在有科技方便記載音樂!以前的歌手,由一個鎮走到下一個鎮演唱,找食找住識女仔,好簡單。音樂,只是一個娛樂,每次走到另一條村演出,我會在這條村玩甚麼呢?我會讓村民期待,帶給他們驚喜。」對恭碩良而言,音樂就是表演,蘇打綠聞言,各自有一番體會,鼓手小威說:「我覺得音樂是一種熱情,讓人生存下去的一種動力。」青峰說:「音樂是一個出口。」鍵盤與中提琴手的阿龔說:「音樂是種生活方式。」於聽眾如我,音樂是多變之秋,一首歌三四分鐘轉眼過,像秋天般瞬間消逝,卻久留在心,成了四季中最美好的日子。

記者、攝影:馮冠芝

轉載自:香港蘋果日報七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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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香港獨立樂隊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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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吹過獨立樂隊風,如達明一派、Beyond、AMK,可惜捱不到幾年已被大唱片公司同化或解散。my little airport成員阿P、Pixel Toy成員何山、龔志成與陳巧文卻堅持玩獨立音樂,唱的歌未必夠動聽,玩樂器技巧未必最好,但歌詞內容言之有物,未來數日舉行的「鑑賞會」,表達了他們誓反主流音樂的理想。

龔志成:

在美國隨Allen Trubitt及George Crumb學習古典音樂及作曲,曾任香港演藝學院舞蹈系音樂主任。1987年與彼得小話組成「盒子」,善玩不同型音樂與電子樂器,作品有《行行重行行》、《迷走都市》、《 M園》及《藍鬍子城堡》等。

林鵬:

阿P,樹仁大學新聞及傳播系畢業,與同學Nicole組成樂隊my little airport,用小型電子琴製作多首諷刺時弊的歌曲,如《瓜分林瑞麟三十萬的薪金》和《donald tsang, please die》等,唱片賣過三千張,被allmusic.com選為07年全球twee-est band。

何山:

與大學同學胡詠絲於2001年組成Pixel Toy, 2004年加盟黃耀明的「人山人海」,為電影《虫不知》、《明明》做過配樂,當過草蜢演唱會結他手。2007年7月推出第二張專輯,由黃偉文填詞的《 O…Oh》一歌,歌詞涉及男女性衝動,引起過廣泛討論。

陳巧文:

留學英國六年,回港入讀香港大學主修哲學及英文,曾擔任香港電台《Teen Power》主持。2008年奧林匹克運動會香港區火炬接力前夕,她事先張揚表示會展示手繪的雪山獅子旗請願,支持西藏人民的人權自由,一舉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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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天后魔術師周博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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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琪成功背後

  年初至今,坊間談論最多的,除了金融海嘯與人類豬流感,還有被喻為新一代歌后謝安琪。走在街上,由銅鑼灣報攤的潮流雜誌封面,到海底隧道外預防子宮頸癌的宣傳廣告均見其蹤影,人氣爆燈。

  經濟低迷,但她的個唱場數一加再加,有人認為是本土意識造就,令獨立唱片公司攻陷主流陣地,其實老闆周博賢當年推介謝安琪之前,早已訂下一套包裝魔法。除了傳統十來二十歲年輕人市場,還針對追求優質音樂的三十世代上班族,再配合其獨有的曝光策略,揮揮魔術棒,令小妮子短短數年間,由大學畢業生變成樂壇歌后。

  演唱會開始前4小時,這位幕後魔術師束起長髮,悄悄來到舞台背後,親身解說魔術帽內隱藏的奇妙魔法。

撰文:蔡俊業(即筆者怪獸車仔)

(原刊卡09年5月16日出版的《iMoney》Foc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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