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訪問Juno與林夕,Juno要玩詩意,只有林夕才

轉載自八月十日蘋果日報副刊Face to Face:林夕 看不起舊作
lamjuno

每個訪問也學到不同東西,今次要多謝 Juno教我甚麼是白話文及有詩意的歌詞,多謝林夕與我探討輪迴、生死及痛苦問題,從中明白創作人要每天鞭策自己,連詞匠也對自己的前作諸多不滿。所以,我明天看回這篇稿,應該是不好的,才能寫出下一篇更好的稿。

記者:梁佩芬
攝影:伍慶泉

林夕:

填詞人,首個作品是 1985年鍾鎮濤的《曾經》,後與 Radias合作,憑《吸煙的女人》開始大紅至今,曾任大學助教、報紙編輯、亞洲電視節目創作主任、音樂工廠總經理以及合辦過《九分壹》詩刊, 2008年為北京奧運會主題曲《北京歡迎你》填詞。

麥浚龍:

歌手, 2002年出道,父親是富商麥紹棠, 2002年推出第一隻 EP《 ON THE ROAD》, 2004年加盟 Silly Thing後,憑《雌雄同體》奪得 2005年度叱咤樂壇流行榜的專業推介十大歌曲第九位,曾參與電影《六樓后座》及《破事兒》等。

麥:麥浚龍
林:林夕
記:記者

歌詞有詩意

Juno說不愛唱「白話文」歌詞,要玩有詩意的詞,只有林夕才行!

■很難在樂壇頒獎禮上看不見林夕。

■ Juno愛看 Michael Mann的作品,相信新作《大犯罪家》早已煲熟。

■ Juno對上一張唱片,已經是 2008年底的《 Why》。

■張繼聰也為 Juno新碟作曲名《 Never Said Goodbye》。

麥:今次找了周耀輝負責說「小故事」,用「詩」形容小城市發生的愛情故事;林夕說「大世界觀」,提及生死輪迴,希望兩人有明顯分別。

記:借他們的歌詞反映心中所想?

麥:年紀大了,音樂路線要不同,希望有長大的感覺。我相信只有林夕的詞才有此功力,不會跟其他歌手一樣唱太白話文的歌詞,能較有詩意地表達訊息。詩是很有趣的東西,白話文不是不好,但發揮不到。

記:你了解歌詞內容嗎?有沒有不明白之處?

麥:明,怎會不明白。交歌詞前,林夕已告訴我三個歌名。

林:還有內容大綱。

麥:不能不明所以便唱,尤其與年紀及知識有距離的填詞人合作,他想的並不等於我。

林: 如何填一首適合的歌給歌手?一是做知心好友,起居飲食全然了解;二,從其舊歌曲線了解他。有時候,太熟識一個歌手,會不自覺變成他的代言人,缺點是歌詞受 限制。歌手應有豐厚的音樂生命,不能每首歌也是自己思想,外國樂隊反而可獨沽一味只唱某類型的詞,但作為 Canton-Pop歌手,並不需要統一對事對情的感受。

麥:不計頒獎禮,今次是我入行七年來第一次與林夕見面,之前只靠電話傾談。

林:與歌手有一點距離才玩得癲,說到底,最重要是能掌握我的詞。

記:以往你曾模仿歌手的心聲填詞嗎?

林:方大同是其中一人,歌詞是他的思想、語言及口吻,人家說「度身定做」,事實上,這位裁縫根本度得不準確。這件衫本是我,但我覺得你穿得不錯,那你穿上身吧!其實身材本不同,穿了很難看。

記: Juno新碟有何特別?

林:分兩部份各三首歌連接一起,我用了「痛苦的來源」、「痛苦構成的秩序」及「消滅痛苦的答案」合成三部曲。是大世界觀嗎?我說實是人生觀。

麥:我覺得香港甚少歌星能夠唱出如此有詩意的歌詞。

林:希望能感動那些幾十年也不聽廣東流行曲的人和連歌也未聽到便批評歌詞是垃圾的人,我真希望能從「垃圾」中提煉一些有用東西,當然你不聽,我沒所謂。他們不知道,廣東流行曲也是種應該珍惜的文化。

麥:周耀輝及黃偉文常把我塑造成一個很「歪」的人,道理也變成歪理。

林:這可稱為黑色幽默。

麥:林夕填的三首歌《生死疲勞》、《癲倒夢想》及《弱水三千》,調子也是黑黑的,更能把我的形象深化,讓我長大。

我愛「水」

林夕拿着 Juno新歌詞《弱水三千》,邊看邊說:「不應該這樣寫!」不滿這句又不滿那句,原來作品越看越不滿,創作人才會有進步,自吹自擂已經過時。

■林夕邊說話邊撥弄佛珠。

麥:創作要互相尊重,應該方向一致覺得有趣,大家才開心。

記:林夕常說表面看歌詞是一種意思,背後又有另一種意思?

林:如陳奕迅的《於心有愧》,表面寫愛情故事,私底下是給母親的話,事實上有很多情歌,絕對能夠代入政治。

記: Juno三首新歌也有相同情況?

林:世界及人生秩序,可以在不同事情中找到,我只寫了表面情況出來,日後有時間還可慢慢消化,看出不同的意義。

記:等於看文學巨著,隨年齡漸長,會有不同感受,如《紅樓夢》?

林:又未去到此境界,我覺得凡有生命力的作品,書、詞甚至小品,無論何時看,也看出不同的東西。陳奕迅所言,剛出道時收到《我的快樂時代》就唱出來,接着這幾年再回看歌詞,又有另種感受,代表他已經長大,我的歌詞也有持續性。

記:你看自己的作品也有相同感受?

林:有,楊千嬅的《再見二丁目》,以前覺得好慘,現在回看,人生就是這樣,沒大不了!不同階段看來有不同得着,小時候看《紅樓夢》,邊看邊罵黛玉葬花勁作狀,長大才知並不是指愛情,而是說人性貪念慾望,從佛偈演變出來。

麥:小時看喪屍電影越驚越恐怖越好看,近年再看才知談及社會政治層面;又如槍戰片,根本是表達愛情,如《 True Romance》及《 Dawn of the Dead》。

林:宗教也是出及入的關係,當心態不同時會突然撻一聲通晒,佛本就在人心,天空本是空,只是雲遮蓋視線,三萬公里上一定是晴天。佛家有些教派,不是研究而是體會,要走到研究層面就是佛學是哲學,能融通天地萬物,又極具科學。

麥:媽媽和我也是佛教徒,我信,但沒時間研究。

記: Juno新歌也有佛語?如:「山水非山水,凍了變雪堆。山水本山水,遇熱若霧水。」四句?

林:哈哈哈!現在回看,不應該寫得如此抽象了!

記:每次看回作品也不滿?

林:當然,每次看總有缺點,若永遠覺得作品出色,作者已出現問題,因為已沒有創作力,正在退步。創作是越看越不滿,只覺前作出色,下一個作品,一定遜色。

記:歌名取自紅樓夢:「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

林:哈哈!不是。我一直愛寫與水有關的詞,之前有《上善若水》,只是喜愛「水」一字,很有詩意。

EP殺死樂壇?

■林夕有出書,他計劃是一年最多一本,可惜事與願違。

林夕曾在其他訪問說 EP(單曲碟)會殺死樂壇!剛巧 Juno又出 EP,他是否其中一個兇手呢?

林:唉!如果 EP可殺死樂壇,日本早已沒有樂壇,我說,只做 EP會死。以前覺得,歌不是逐首去聽,出 EP得一兩首歌,完全喪失傳統出一張有風格的唱片模式,慢慢地,大家只會逐首歌秤,歌手形象也會模糊。

記:現在人人也是選擇自己喜愛的歌放入 iPod裏,逐首聽。

林:正是!還有多少人會一口氣聽完整張唱片呢?又有多少人順序聽歌呢?以前第一首歌是故事開始,最後一首是結局,現在科技發達,喜愛聽第幾首歌就第幾首。我不是說 EP殺死樂壇,而是 EP已改變樂壇運作,聽眾能主動參與聽歌的過程,歌手也能用單曲碟來創新風格。

麥:本來今年計劃推出兩張 EP,因趕拍電影,只夠時間製造一張 EP。

記:今次的 EP也有六首歌。

麥:推出 EP,是創作上的考驗和挑戰,在選擇歌曲上要再精挑一點。以前從五十首歌選十首放入唱片,現在只能選六首,歌詞又有另種玩法。

記:這張 EP,又從幾多首歌選六首出來?

麥:今次全部是訂做,寫六首歌出六首歌。

記:何時才推出一隻正規有十首或以上歌曲的唱片呢?

麥:我想,最快到明年才可再唱歌,因為要拍電影,還要兼顧服裝生意,真的非常忙碌,希望能在不同渠道上宣傳我的作品及傳遞信息。

後記

與林夕對談,才發覺自己有兩個特長,一是聽力一百分,他常低頭說話,聲小如念「南無阿彌陀佛」,比風聲還細;二是抵抗二手煙能力,他答一個問題抽一支煙,有理由相信他患的是焦油症而不是焦慮症。

肥媽︰香港有啲歌手仍咪嘴、甩嘴,冇進步過

擔任亞視【亞洲星光大道】評判的肥媽日前與周國豐及吳國敬出席宣傳活動,她表示香港部份歌手依然無進步,仍然咪嘴甩嘴,是小學一年班生,更說︰「譚詠麟遲啲做人阿爺都要出嚟唱,因為香港冇接班人。」

而周國豐早前因說某參賽者比周杰倫唱得更穩的言論而受到周杰倫fans攻擊,他則回應︰「我會繼續有嗰句講嗰句,想樂壇進步啫!」他亦認為無綫【超級巨聲】的評判謝安琪、古巨基等要顧歌手形象,不敢暢所欲言。

資料來源︰各大報章

轉載︰艾粒正傳  I Love You Boyz

I Love You Boyz(人稱「艾粒」)自出道以來,一直被稱為「騎呢組合」。

何謂騎呢?性格古怪、相貌奇異、衣着突兀、言行出位的,一律可稱為「騎呢」。

艾粒,的確符合以上條件。左邊的 Donald,別名阿奴、奴撈,五短身形,樣貌介乎正常人和宅男之間,他不笑的樣子,已經好好笑。右邊的阿占,別名少爺占,長期染金毛,永遠扮潮童,煞有介事地含恨怒啤,更加好笑。

二人做 DJ,是最受歡迎的年輕人節目;二人主持電視台的整蠱 show,更是添食再添食。與其說他們騎呢,聽眾/觀眾豈不更騎呢?

「我們笑嘅,都係大家有共鳴嘅話題。騎呢只不過係包裝,搵食啫!」他們一本正經地說。

扮過女人、基佬、動物,就是從沒乖巧地做回本份。今年書展,個個出書,他們出 DVD,還夠膽跟一眾歌星和 o靚模同日搞簽名會。

「你點知我哋啲 fans唔會多過佢哋?」

也是,鷸蚌相爭,漁人得利。斯文乖仔老早不合時宜,很認真地做看似騎呢的事,才叫型。

我們本身騎呢

訪問之前,受他們節目影響,總覺得「艾粒」二人古靈精怪無句真。接觸過後,發覺二人不但不騎呢,而且思路清晰,對答有紋有路。
到底是合作多年老拍檔,少爺占跟 Donald很有默契。通常阿占先發言, Donald補充拍檔不足。二人從不搶白對方說話。

忽=忽周 占=少爺占  D=Donald

忽: I Love You Boyz,是否做乜都得?
占、 D:唔好咁講!
占:我們只不過是普通香港人,沒有甚麼專長,因此甚麼都試下做。
忽:玩騎呢要一次比一次突破,這樣下去,有沒有底線?
占:除了全裸,基本上沒有問題。如果真的要 set一條底線,是搞笑時不能傷害別人;傷害自己則完全無所謂,因為我們的尊嚴早已徹底被摧毀,已沒有自尊可言。
D:我們不是在「扮騎呢」,我們本身也是騎呢的人。這樣說好像很悲哀,但觀眾願意付錢去買騎呢,這也是成功的一種。
占:是的,我們不是陳冠希、吳彥祖,他們 sell靚仔,我們只能 sell騎呢。做電台節目時,我們先要「撻着」自己,才會好聽。
忽:但着到古靈精怪在街頭讓人指指點點,不尷尬嗎?
占:這條路是自己揀的,不但不尷尬,還很喜歡在街頭錄影。以前在錄音室,我講他笑,他講我笑,不會知道聽眾的真正反應。
D:可能我們真是變態,愈令人發笑,愈有成功感。我們不是詹瑞文,人家是學院派,我們只是聲音派,當做電視節目時,自然要靠古靈精怪的服裝去引人注意,自己也容易入戲。
占:係呀,有次阿奴( Donald)戴着假髮,着道士袍,他真的以為自己是個天師……
忽:這樣說來,是沒有包袱了?更加沒有甚麼 message了吧?

嘩,好驚呀!

占:兩者都沒有。這個世界已有詹瑞文、黃子華、林海峰,已經有太多訊息了。觀眾看我們,不過想開開心心,毋須想太多。
D:我們也不是未試過正經,由英皇轉簽 Silly Thing時,找過 Eric Kwok(郭偉亮)作幾首正經歌,出來之後俾人狂噓:「扮乜歌手啫,走啦」。自此知道,簡簡單單做個騎呢位反而最好。

忽:自從《阿笨與阿占》和《愚樂 I Love You》之後,成功入屋了吧?

占:本來都不清楚自己「入」了「屋」沒有,但出到街,自自然然 feel到。
D:最大分別,是出街食飯,無訂枱都會自動有位。但也有弊處,就是不會有人把我們當認真。試過有次找交通警幫忙,他第一句便說:「係咪整蠱我先?」
忽:最初入電視台,有無「瀨嘢」?
占:有,在電台我們慣了也文也武,去到電視台,才發覺大家的語言不同。
D:我們出道那年,有次輝仔(林映輝)來做訪問,問我們作為樂壇新人有甚麼目標,我們以一貫玩嘢作風答:「想打敗劉德華囉!」豈料輝仔當堂 dead air,她不知道怎樣反應。那一刻,大家都很尷尬。
占:好在我們一向嘻嘻哈哈,遇上這些尷尬位,也可以嘻嘻哈哈帶過,大家不會知道我們其實好緊張。

忽: DJ出身,做過歌手,又做過電視,最大體會是甚麼?
占: 做 DJ時圈子好細,視野比較狹窄,經常取笑歌手咪嘴、扮嘢。做了歌手後,原來自己都會犯同樣毛病。例如不舒服,真的需要咪嘴;做訪問,真的會有化妝師髮形師 經理人助手保母等一班人跟住你……入了電視台之後,更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們個個都自力更生,工作時間又長,根本無人照顧你。
D:這行真是一種長時間戰鬥,我們做了幾年 DJ,才知唱片業運作;同樣地要花更多時間在電視台,人家才會俾面你。
忽:這些年來,有沒有嗌交?
占:好少,一來男仔,比較少是非;二來我們都係為錢啫,不如快快脆脆做好件事,嗌乜鬼交啫?
D:對,我們槍口對外,目標一致。
忽:為何我們經常覺得 Donald俾阿占恰?
占:這是我們刻意營造出來的,一隊組合有上下把位才好玩,就像森美小儀。我都可以扮蠢那個,但不會好笑。阿奴其實一點也不蠢,他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儍/鈍/矮去引人發笑,不知幾醒。
Donald默認,沒有回答。

少爺占

原名:甄子康( Jim)
年齡: 32
學歷:理工大學設計系
家庭狀況:父母
感情狀況:中五開始與同學 Tina拍拖,至今十五年
入行經過: 97年參加商台 DJ招募, 98年正式開咪

我不少爺

甄爸爸後生時,跟阿占原來好似樣。

「少爺占」只是多年前一個廣播劇的角色而已,真實的甄子康,並不少爺。他甚至有點文質彬彬,極易相處。
「爸爸在藥廠裏工作,媽媽是護士。他們兩個都沒有脾氣,經常教我,發脾氣是解決不了問題。」

這是一個西灣河區的小康之家。他中學畢業後考到理大,同時又考到 DJ,結果選擇後者。

「九八年是廣播界的黃金年代,他們那班才是真正的少爺。最新款的名車,一定可以在商台停車場見到。他們由廣播道去九龍塘畔溪吃飯,行條樓梯下去便可以,但都要伸手截的士。嗰班友唔識行路㗎,好奢華!」
後生仔,眼界大開,立志要做名 DJ。他轉數快,○二年創作了長達五年的《 I Love You Boyz》廣播劇,諷刺偶像派歌手,大受歡迎。英皇其後成立男子組合 Boy’z(後期變 Sun Boy’z),名字也是抄他們。
「我好好彩,入商台不久後新城挖角,很多 DJ走了,我開始受重用。那時做事特別勤力,心想:『今次仲輪唔到自己?』到了○三年 SARS,又有《 I Love You Boyz》帶給大家歡樂,我基本上沒有甚麼挫折。」

已經想退休

與女友中五拍拖至今,點維繫?「無嘅,我向來鍾意舊嘢。」《 Face》圖片

順風順水,公餘時間還夾 band。他組過「 3P」,現時又有「野仔」,經常有演出。
「我少做運動,又沒有甚麼嗜好,因此鍾意『攪屎棍』。」
年紀輕輕,已是商台音樂節目總監。「聽下啲歌有無粗口啫,無乜特別。」
他精明,而且範疇多,電台與電視以外,配音工作多不勝數。傳聞月入至少六位數字,因此還打本給女友開精品店。
「報稅時可以說盤生意『蝕晒』,費事益稅局。但講到尾,還是最喜歡買樓。我有條方程式:周星馳買樓時,一定要跟住他買;但若然李嘉誠賣樓呢,你千萬別買,哈!哈!」

他的夢想,是三十五歲退休。

Donald

原名:唐劍康( Donald)
年齡: 35
學歷:觀塘瑪利諾書院中五畢業
家庭狀況:父親,韓裔母親已失散將近三十年
感情狀況:與前女子組合 Krusty成員 Jan拍拖四年
入行經過: 93年加入商台做辦公室助理, 98年與少爺占合作至今

媽媽已經消失
小時候的 Donald,幾可愛,可惜沒有母親愛錫。

同樣叫阿康,唐劍康的故事,就沒有甄子康般幸福。唐爸爸早年經營韓國餐廳,認識了當侍應的唐媽媽。兩人在 Donald三歲時離異,他之後每周見媽媽一次,直至七歲。

「爸爸跟媽媽又嗌了場大交,自此就不讓我再見她。二十多年了,她身在何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印象中,她很美麗、很瘦削,像韓馬利。」
已經不痛不癢了, Donald也懶得裝多愁善感。

「因為沒有真正擁有過,所以沒有感覺。就算母親節,也不會想起媽媽,她已從我腦海裏消失了。反而爸爸對我很重要,他很嚴,我曳,他就一巴掌升過來。」
他在紅磡區長大,自小一個人返學放學,沒有學壞已算偷笑。
「只恨我經常吃飯盒和公仔麵,一直長不高。」

做到 DJ,仲想點呀?

九三年中五畢業,本報讀了大一設計學院,後來課程因為收生不足而取消,他就入了商台做 boy。

「三千七蚊一個月,斟茶遞水,收信派信,即係做阿四,一年後升做文員,有六千幾。」

不久再升做錄音室控制員,幫手接電話。

「幫軟硬、 Wyman(黃偉文)喎!已經覺得好光榮。出面當他們是明星,他們當我是朋友,仲想點?」
他很踏實,也很謙卑。後來跟蘭茜做節目,兩個人好哋哋,蘭茜跳槽,他一支公開咪,原來應付不來,被「燉冬菇」往製作部。
「自己唔掂,不能怪人。在製作部那四年,兼職做星期日朝早六點鐘節目,倒屎咁早,無人聽,因此無壓力,反而重新開始學做 DJ。」
在商台浮沉多年,沒有懷才不遇,因為自覺無才可言。遇上少爺占,一凹一凸,事業才有起色。
「阿占係叻過我,無得妒忌。等如 Madonna唔會妒忌 Michael Jackson識 moonwalk。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定位。做人信念是,這個世界需要你時自然會用得着你,無得『撈』。」
他自覺有今天成績,已經「執到」。
「我入商台本來只係做 boy,現在做到 DJ,已經覺得好幸福。將來,做到個資深傳媒人就夠了。」
他樂天知命,但同時也很悲觀,幸好女友一直從旁鼓勵。
「她認識我時,已知我走這條路。結婚?一定會,但要等隻『大笨象』(滙豐控股)升番上一百三十蚊先有得搞!俾隻『大笨象』踩咗兩腳,好傷呀!」

後記

「係呢,你哋會唔會喺電台講話接受咗《忽周》訪問?」我問,皆因他們很多時在節目內自爆接受了那本雜誌訪問,半搞笑半宣傳。
阿占答:「唔啦,費事同你啲內容撞啦。」
還是 Donald老實:「通常我哋咁講,係因為嗰日諗唔到話題。」
7月 17日(出書當日)下午,真期待聽聽他們會說甚麼。

撰文:林蕾
攝影:謝孝祥

轉載自:香港忽然一週2009-07-17留言集

轉載︰鄭國江稱《喜帖街》應有此報

《喜帖街》在頒獎禮上連番報捷,實在可喜可賀,在應屆的華語音樂傳 媒大獎上,再下一城。

這是一首近年難得一見的、本土氣息很重的歌曲。喜帖街的拆遷,在香港擾攘了好一段日子,各大傳媒的報道篇幅不可謂不多。因著這條街獨特的功能,關乎人生的大事,是故事可塑性很大的一個地方。有了天時,有了地利,再配上剛冒起的謝安琪,歌曲本身已具備了受注意的條件。

一首歌的流行,總是旋律先行,繼而是歌手的演繹,最後要靠歌詞去維持流行的韌度。《喜帖街》這樣成功,自然三方面都有超卓的表現。能流行這麼長的時間,讓我們研究一下其韌力所在。

這首歌給我帶來的最大喜悅,除了本土歌曲可以抬頭外,就是歌詞是一韻到底的,這意味著寫詞風格的回歸。有一段日子,我常感嘆,歌詞的格式愈來愈似散文,失掉了詩詞的特質。希望這首詞的成功,能給予詞壇後進一點啟示。

黃偉文的觸覺,敏銳度高,能夠把握到這題材。捉到鹿,亦要識脫角,他把題 材發揮得很好,布局很見心思。

一段失落的感情,一個要搬的家,一條要遷拆的街,三種離愁,交織在一起,有情有景。筆觸在情景之間徘徘徊徊,把過去、現在、將來編得綿綿密密,少一點功力都不行。

全首詞寫來像第三者的勸諭,亦似自我的勸勉,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去,都有著斬不斷理還亂的張力。

「忘掉種過的花」,「忘掉愛過的他」,「忘掉有過的家」,「忘掉砌過的沙」,這一連串的忘掉,是筆者的苦心經營,終究是什麼都忘不了。

餐台、沙發、雪櫃、紅茶,標誌著年代的更替,再不是,鴛帳、繡枕,香衾的年代。記得我寫《活色生香》時,便刻意用「香檳酒升起的泡」、「水晶燈多璀璨」等詞匯,去堆砌一個華麗的舞會。而餐台、沙發、雪櫃、紅茶要顯示的,是一個現代的家。

要我選全篇詞最好的句子,我會選「就似這一區,曾經稱得上,美滿甲天下,但霎眼,全街的單位,快要住滿烏鴉」。這一段文字,把喜帖街面臨的兩種絕然相反的景象,強烈地對比出來。給聽衆一個清晰的畫面,衝擊性很強,很成功。

最後,用「請放下手里的鑰匙,好嗎?」來完結整首歌。這溫柔體貼的一句,正好把女主角那份欲去還留的依戀心情,刻畫得絲絲入扣。明筆是寫女主角對這個家的感覺,伏筆是寫市民對喜帖街的依戀。高手!

南方都市報2009-07-12
C16 | 大內高手 | 隨想 | 作者︰鄭國江

轉載︰發燒界黃栢高葉建華

香港樂壇一池死水,已是不爭事實。

現今歌手收入,全靠接廣告、登台或開演唱會。單靠賣 CD?應該會餓死。
但凡事有例外,土炮發燒音響天后 Susan Wong的新碟《 511》,首三星期已賣出四千張,打入暢銷榜三甲位置。很難想像,最初她在樂壇碰得一鼻子灰,更曾離開一陣子,把她「執」回來並捧為發燒界天后的人,正是樂意唱片老闆葉建華。
你可能沒聽過他的名字,但他捧紅過夢劇院、彭羚及李惠敏。近年轉戰發燒試音碟後,更將一些半紅不黑的奀星羅敏莊和 Susan Wong捧成發燒界天后,因此被譽為是發燒界黃栢高。

要在風高浪急的樂壇生存,沒三兩道板斧,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踪。強如樂壇教父黃栢高也要被調職拍電影時,在樂壇打滾逾廿年的葉建華仍繼續捧新人、錄唱片,而且成績驕人。

不過這位發燒界黃栢高,不像正牌那位愛出風頭,對鏡頭極度抗拒,攝影師才拍了數張,他已五官抽搐,再補數張,他已狂眨眼又周身郁,拍攝被迫停頓。他曾與無數巨星合作,但卻連一張合照也欠奉,「我最怕影相,雖然和很多天王巨星合作過,但一張照片也沒影,我和他們是同事關係,你會不會失驚無神在辦公室與同事影相?」

說來諷刺,不愛影相的他,卻曾多次上電台及電視台頒獎禮,如在十大中文金曲、勁歌金曲攞獎,「所以我才轉做發燒碟,因為不用宣傳。」這句話一半屬真,因為做發燒碟只須在音響雜誌賣廣告宣傳;另一半原因是他睇淡樂壇前景。

葉建華指香港唱片業走下坡,很大程度是歌曲在互聯網大量下載而被搞死,因此早於○○年,已萌起製作發燒碟的念頭。「我唯一識做就是音樂,自己又玩開音響。當時香港的發燒天碟,不是純樂器演奏就是外國爵士歌手。本地製作的不外乎鄧麗君、蔡琴等國語碟,唱英文歌的發燒碟歌手則完全冇。這個時勢,只有發燒一群肯真金白銀買碟。」他指 MP3雖然質素已大大提高,仍難以跟錄音細緻的 CD比併。

奉旨揀靚女

「你試吓這兩句落重啲鼻音!」樂意的錄音室內,葉建華正與新簽回來的歌手 Kirin Wong錄音。雖然架上墨鏡,但也看到 Kirin面容俏麗,葉建華細聲向記者說:「好多人以為錄發燒碟,女歌手有把靚聲就得,其實發燒友九成九是男人,若歌手連樣子也漂亮,那就天下無敵。你覺得 Diana Krall(加拿大著名爵士樂女歌星)唱歌技巧真的很好嗎?因為樣靚加分囉。」

自從轉做發燒碟後,他清一色揀靚女歌手簽約,之前的 Susan Wong、羅敏莊,現在的 Kirin,均是樣靚聲甜。他笑說:「叫做多張刀,勝算都大啲。」葉建華能夠將發燒友心態拿捏得準,皆因自己是同道中人,在他賽西湖的家內,便有一套一百四十萬元的發燒音響系統,辦公室那套亦要數十萬元;採訪當日,便有一班發燒友在其辦公室聯誼。

一首歌錄半年

除了樣靚聲甜,葉建華說能被他揀中的女仔,必定英文了得,因為發燒友愛聽英文歌,對每粒音符及唱出的每隻字,都會「嗒」得很仔細;稍為咬字不正,以後便不會幫襯。「我聽聞現在的歌手唱一句錄一句,整首歌是堆砌出來!我一定要求歌手一氣呵成唱出來,每粒音、每個字都要準確兼有感情。試過有歌手錄一首歌,用咗半年時間。」

他對歌手要求高,連音樂也不馬虎,「好多歌手錄歌所用的音樂都係『罐頭』(非以真實樂器現場演奏收音,而是使用 CD或電腦的合成音樂),又係嗰句,發燒友一聽就聽得出!」故此他每次錄歌,例必請樂隊現場錄音。「錄一隻碟有平有貴,不過最少都要廿萬元。但只要有質素,發燒友絕對捨得花,我們公司有些發燒碟推出貴價靚聲制式如 SACD的發燒碟,每張售價高達二百多元,一樣有市場,加上發燒碟收錄的絕大部分是經典歌,不像流行曲一隻碟只賣到幾個月,可以長期發售。我們又不用多做宣傳,拉勻成本唔高。」

葉建華雖不肯透露生意額,但香港約有二十多間專賣發燒天碟的店鋪,其中在旺角西洋菜街的老闆表示樂意的女聲天碟一向銷路不錯,「香港只得樂意有自己旗下歌手,仲係唱英文歌,同雨林(國內最大發燒碟公司)歌手只唱粵語、國語好唔同,可說是獨市生意,所以很受香港發燒友歡迎,平均每隻碟在我鋪頭都有千多隻銷量,算是非常不俗。」其中 Susan Wong的首張唱片《 Close to You》,總銷量更逾九萬張,較很多流行歌手還要厲害。

慧眼識奀星

當時曾簽約嘉音唱片的 Susan Wong,在流行樂壇發展未如理想,已離開一段時間,曾任嘉音總經理的葉建華,獨具慧眼找她從頭來過。
Susan如今憶起,也慶幸有這伯樂:「當時在流行樂壇發展不好,令我好無自信,況且要賣靚聲喎!壓力實在很大,記得出《 Close to You》時,我影唱片封套也很隨意,不想人認得我。係 Keith(葉建華)鼓勵我,話發燒友一定愛聽我把聲。」

葉建華笑說:「 Susan喺澳洲長大,英文咬字一定無問題,再加上她的聲音沙沙地很磁性,唱爵士樂簡直一流,香港班發燒友又點會唔接受?」結果首張唱片彈出, Susan一炮紅遍中、港、台,她的個人網頁,會員人數已過萬,成為發燒界神話。

葉建華隨即替 Susan推出了數張發燒碟,在完全沒宣傳下亦交出好成績,他指全賴互聯網幫助,「發燒友一個傳一個,網上公開討論,有了口碑,班人搶住買。互聯網的出現,雖然令整個唱片事業崩潰,但亦造就了我。」

製作 Disco音樂 賺第一桶金

他的音樂旅途,早於中學年代展開,當年除了夾 band,他更是第一代新浪潮樂評人,曾在《年青人週報》寫外語碟樂評,之後創辦了《搖擺雙週刊》。畢業後任冷門外語唱片的香港代理,引入 Factory、 Rough Trade、 4AD等冷門音樂公司的唱片,「嗰陣香港仲未咁開放,啲人要搵冷門嘢,一定要搵我,所以其實嗰陣好好賺。」

八四年香港的士高大行其道,他找香港名 DJ合作,製作一系列電子音樂混音唱片,結果極受歡迎,掘了第一桶金。之後他開始培育自己歌手,第一炮就是夢劇院,「當時香港後生仔好興聽日本的樂隊如格子樂隊、青春三人組咁,我睇準個勢,後來夢劇院成績唔錯,兩年出咗六張碟。」

半退休狀況

可惜九○年李敏突然離開香港,夢劇院被迫解散。之後他發掘了彭羚及李惠敏等,然而走紅後,全都跳槽至更大唱片公司,就連 Susan Wong最近一張唱片,亦希望有更多新意,選擇了離開樂意。

與歌星關係走馬看花,葉建華卻不以為意,「任何歌手與唱片公司合作一段時間,都想轉新環境。始終創作需要新靈感,我自己都要。這個圈講眼光,仲要不斷推陳出新,漁翁撒網找新人找新點子,才是生存不二法門。」

說得輕鬆,只因他早年憑超卓眼光賺下一大筆,○○年更毋須上會,以七百萬元買下賽西湖逾千呎單位歎世界。不用開工時,便約朋友吃飯、在家聽音響消磨時間,已進入半退休狀態。「之前做音樂,要面對老闆、歌手,起碼唔可以蝕本,好緊張,直到現在先真正做到最愛嘅音樂。」

葉建華檔案

57歲 已婚 育有一子一女
71年︰在《年青人週報》寫外語碟樂評
81年︰創辦《搖擺雙週刊》,與另一本《音樂一週》為香港年輕人熱門音樂讀物
82年︰創立樂意唱片公司,代理冷門外國唱片入口
84年︰推出土炮 disco混音碟
88年︰為夢劇院推出第一隻同名大碟《夢劇院》
90年︰為彭羚推出個人大碟《 With Love》
93年︰為李惠敏推出個人大碟《 Debut》
95年︰兼任嘉音的總經理,還帶着樂意旗下歌手李惠敏轉投嘉音唱片
00年︰轉戰發燒音響界,簽下 Susan Wong,第一隻發燒碟《 Close to You》賣出超過九萬張
03年︰推出貴價靚聲制式如 SACD及 XRCD的發燒碟

text︰柳浩東
photo︰于港民、張國慶

轉載自:香港壹週刊第1010期

吳日言自資發行單曲,指Juno只會推自己落海沒有施援手

香港前Silly Thing歌手吳日言用了5位數字發行新單曲,將隨書展推出的旅遊書附送。 她更在雜誌訪問中談及被裁員一事,指Juno麥浚龍沒有施援手,推自己落海就會。吳日言最近獲Now電視台聘用,與MC Jin歐陽靖主持【Cooking媽嫲】節目。

Juno回應表示與她不熟,沒聯絡,向來亦是公司處理這些問題。

資料來源︰各大報章

轉載︰訪問人山人海玩樂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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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山人海玩樂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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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6日是黃耀明的生日,也是人山人海的生日,人山人海竟然已經10年了!7月18日,人山人海的領軍人物黃耀明將率領at 17、蔡德才、李端嫻、于逸堯、梁基爵、陳浩峰、pixel toy等十多位人山人海成員來到廣州,以音樂講座的特別形式和內地樂迷“唱聚”人山人海的十年!

人生有幾多個10年?!

10年!

6 月16日是黃耀明的生日,也是人山人海的生日,人山人海竟然已經10年了!7月18日,人山人海的領軍人物黃耀明將率領at 17、蔡德才、李端嫻、于逸堯、梁基爵、陳浩峰、pixel toy等十多位人山人海成員來到廣州,以音樂講座的特別形式和內地樂迷“唱聚”人山人海的十年!

這10年,人山人海從幾個人的小公司,發展成有一定規模、有旗下藝人的公司,這10年他們還是在香港的蘇豪區,這10年他們越來越成為香港獨立音樂的代表。「10年來天天都很高興,我們通常都在玩,玩就是工作。」黃耀明說。

十年玩樂,在他們的心中是玩音樂,更重要的,是玩出快樂!

現在,就跟著我們走進人山人海這個大家庭,探尋他們快樂的源泉吧。
「真正意義在於,這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了」

他不是一個人在前進,「因為這裏有很多人,要是有一天黃耀明不能唱歌了,或者不再唱歌了,我知道,還是有很多其他人可以為大家帶來歡樂、音樂和啟發。」

人山人海●家譜

如果這是一個大家庭,他們各是家庭中的什麼角色呢?

10年來,人山人海的成員們雖然不是常常見面,但有共同的音樂理念———玩各種形態的音樂,團結、目標一致的一家人,而黃耀明,當然是理所當然的大家長。

老竇

黃耀明

「這10年,我們真的是將我們最燦爛的東西,我們的青春,我們私人的時間,我們的一切,給了公眾,給了這個世界,」黃耀明坐在錄音室裏,眼睛望著前方,抿了一口可樂。

10 年,人山人海成立至今已經10年了。那個由當年香港文化中心的表演脫胎而來的人山人海,已經成為一個雲集了眾多幕後音樂人、有個性有特色的歌手的音樂廠牌,黃耀明說,作為創辦人之一的他非常自豪,但這種自豪不是因為個人,「我覺得很有趣,十年過去,我做人山人海的真正意義在於,這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了,因為這裏有很多人,要是有一天黃耀明不能唱歌了,或者不再唱歌了,我知道,還是有很多其他人可以為大家帶來歡樂、音樂和啟發。」

這就是人山人海,這才真的實現了人山人海。

為什麼有人山人海?當年我們一起做了非常滿意的《越夜越美麗》

「其實我跟這一群人已經認識了很久了,還沒有成軍時,他們中的很多人都幫我做過專輯,1995年,我們一起做了非常滿意的專輯《越夜越美麗》,現在的很多人都出現在裏面,不如就想我們一起繼續做下去?這個想法不錯!1997年我們又一起做了‘人山人海’這個表演的項目,反應很好,就乾脆大家組公司,自己做音樂,發行音樂,但不屬於任何大公司,於是就有了這家公司,把它叫做‘人山人海’。」

10年來有多難?當時沒有錄音室,只有一個郵箱,是電子郵箱

剛開始的時候,人山人海有多難?黃耀明當然最有發言權:「我們沒有OFFICE,沒有錄音室,只有一個郵箱,是電子郵箱,有一個電話號碼,是于逸堯家的號碼,那時候我們開會不是在咖啡廳就是在茶餐廳,還有就是于逸堯家裏。」

作為一家獨立唱片公司,必須要錄音,製作唱片。而人山人海沒有錢租錄音室,於是只好在成員家裏的客廳裏擺上一隻麥克風開始錄音。

「那是普通民居的客廳,很簡陋,隔音效果不好,所以很多外面的雜音會進去。如果只是空調水,那就算了,繼續錄,如果外面下暴雨,那就得暫停,等雨下完後再繼續錄,不然雨聲就進去了。有一次我們就真的把雨聲錄進去了,後來要消掉那個音真的很複雜。還有的時候,喵喵叫啊,狗吠也被錄進去了,有時候我們就由它,不管了。」

10年來的第一次,6月生日那天我們第一次自己表演給自己看

「兩個禮拜前我的生日那天,我們開了小的 party,正好也是人山人海創立十年,我們就請我們新發現的一個創作歌手來,我說我生日,人山人海也生日,最有意義的事情就是要有一個表演,比 at 17更新的人來表演給大家聽,剛開始是他在唱,就他一個人表演,二三十個人就坐在地上看,隨便喝酒。一個小時後,我們都開始唱歌,彈琴,郭啟華這種,我都沒聽過他彈吉他的人,也開始彈著琴唱歌,因為這裏很多人是做幕後的,我們會看別人表演,或者自己開演唱會表演給大家看,但這還是第一次我們自己的朋友表演給自己人看。」

小叔
李端嫻

「我覺得我像這個大家庭的小叔,雖然我是女的,但我是做錄音師的,比較男性化的工作。」

「前世」

專業錄音師

李端嫻腳趿著拖鞋,手上提著一雙高跟鞋,一身曬得黝黑的她在公司內晃來晃去,分外熱情隨意。加入人山人海前,她是專業錄音師,雖然是幕後人,但是「我不介意被訪問被拍照,因為我覺得被訪問是跟觀眾很好的溝通方式,而且我還喜歡表演,穿得很漂亮地彈琴我喜歡,我做音樂不是一個人對著電腦,我喜歡站出來做音樂。」

「今生」

最難忘不特指哪次演唱會

「最難忘的就是演唱會,不特指哪一次演唱會。一方面是因為現場表演的原因,我很享受舞臺上的那種感覺,另一方面就是大家可以聚在一起。去年我們為綠色和平組織做的音樂會,大家又可以聚在一起,因為我們都是做幕後的,大家都是在家做,其實平時很難碰面,但演唱會讓大家可以聚在一起,自己人的交流很舒服。」

管家婆

于逸堯

「我覺得我比較像這個大家庭的管家婆,我管很多事情,他們都是很慢很舒服工作的人,我比較緊張,我不鬆散,所以管他們很多事情,很凶!不過凶完就沒事了,開完會吵完架的人又一起吃飯的。」

「前世」
就是音樂人

于逸堯坐下來聊天時竟然手中有著紙筆,似乎計畫隨便記下什麼東西來,確實相當謹慎,他對自己的音樂談得少,對做歐式點心談得多,說到點心時,他會以紙筆劃下造型,然後寫下需要的材料,儼然是高檔酒店的西點師。「在做吃的這方面我很有信心,比做音樂更有信心,」于逸堯一臉嚴肅地說,你知道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今生」
最難忘一次茶會,吃的東西都是我做的,做了三天三夜,給100個人吃
人山人海10年來,最讓于逸堯難忘的不是音樂,不是表演,而是一次茶會。「搬來這邊(現人山人海辦公地)工作時最讓我難忘。我們最初辦公的地方,就是我家,電話都是打到我家的,傳真也是由我接,什麼文件啊,都放在我家。我們搬到中環的一個地方,那裏待了幾年,已經是一個公司的模樣了,開始的時候我們沒有什麼慶祝啊,因為很簡單,搬進去就是搬進去。但搬到這裏就可以正式算個生意了,所以這裏開幕就搞得大一點,會有一些茶點啊,因為開幕就是有人做音樂有人來聽音樂啊,我們就招待他們。開始想請一個公司來做這些,可是很貴,所以吃的東西都是我做的,做了三天三夜,給100個人吃的茶點。雖然那次做得很辛苦,但錢方面只是包給公司做的四分之一。我們是小公司,要很省、精打細算的。」

管家
郭啟華

「于逸堯是管家婆,我就是管家。我以前做過媒體,電臺,又當經紀人,所以我是在整個音樂圈,比較多位元,以不同的身份全方位去看。這一群人可能比較不會做生意,我屬於比較懂的生意人,可能我會當我在商業世界裏學到的,但是也理解他們的脾氣和性格,處理不同的樂手,」郭啟華說,頓了一下,他繼續說:「我做鄭秀文(經理人),又做人山人海。」

「前世」
電臺D J、經理人

「今生」
每天都很快樂,我不知道哪天最快樂
郭啟華說話聲音很溫柔,很好聽,而且很多形容詞,很多排比句,顯然是做過電臺D J的人。「人山人海的日子每天都很快樂,我不知道哪天最快樂。因為對我來說,最大的快樂就是有一群好朋友能成天在一起,大家有相同的愛好,沒有任何要顧慮的東西,我們就是一家人的感覺。」

表姑
何秀萍

「如果人山人海是紅樓夢裏的賈家的話,我就是史湘雲,是這個家庭的表妹或表姐。我常常與他們維持一定的距離,因為他們成立的時候我並不在,好像我是一個遠方的親戚,隔一段時間回來就跟大家玩到一起。但我是這個家庭的長輩,所以我又應該算是表姑。」

「前世」
在美國做音樂
「成立的時候我不在,2005年我從美國回來才加入。」
「今生」
10年來最難忘人山人海10周年暨黃耀明生日PARTY.

壞小孩
PixelToy

「我們是家庭中叛逆的小孩,現在還處在叛逆期,有人要我們不要做這個,不要那樣做,但叛逆期的小孩是我行我素的。」

「前世」
那時還是大學生,還以為被騙了

Candy 糾正著何山的發音,何山摩挲著搶眼的紅褲子,兩人就像班級中懂事成績優異的女生和調皮不乖的男生,「那時候我們還是大學生,自己做了一張唱片,我們給明哥發了em ail.後來他給我們回了信,約我們去一家咖啡廳談,我們當時頭都是暈的,很興奮,其實也還是有一點感覺是不是被騙了,因為我們覺得他明明是我們的偶像,怎麼就這樣約了我們。」那天晚一點,他們跟人山人海簽約,何山補充說:「是我們爸爸媽媽跟明哥簽的,因為我們還小。」
「今生」
最難忘出第一張專輯那天,像做夢
戴牙套的Candy和戴柯藍眼鏡的何山互看了一眼,回過頭來回答:「最難忘應該是出第一張專輯那天。我們在出專輯前先開了個演唱會。等到正式出專輯那天就更期待更激動了,有點像做夢的感覺。」

乖小孩
梁基爵

「我是這個家庭最乖的小孩,」梁基爵羞澀地說。這和黃耀明的評價非常一致:「他好像一個書呆子。他對於讀書有特別狂熱的興趣,他曾經上了5個月的班,我問他學什麼,他說他在學習電流究竟是怎麼回事……」

「前世」
香港演藝學院作曲系學生。

「今生」
最難忘「港樂X黃耀明電歡狂想曲演唱會」

2006年與黃耀明在香港紅館做「港樂X黃耀明電歡狂想曲演唱會」,「那是最難忘的,」梁基爵說:「因為很少會有管弦樂與電子音樂一起合作,所以很特別的感覺,很難忘。」

家庭成員幕後代表
人山人海●代表

蔡德才和at 17可以說是人山人海中的代表。

蔡德才過去曾經與人組成普普樂團,成為幕前歌手,但後來繼續轉回幕後。雖然同是幕後人士,但他有最多的粉絲,不亞于幕前歌手。

at 17是人山人海的女兒,是人山人海簽的第一個藝人,因為她們,人山人海不再是一個單純的製作公司,黃耀明說「她們是第一代,有了她們,好像人山人海得到了延續。」

大表哥蔡德才

「我應該算是這個大家庭的大表哥,感覺跟這個家庭不是那麼緊密,但因為大家興趣愛好一致,所以經常會跟這邊走得比較多,跟他們玩在一塊,」蔡德才說。

「申辦公司時,所有文書都是我準備的,就那麼幾張紙」
蔡德才進來了,他戴了一頂有點爵士風格的帽子,打著招呼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稍事休息,當我進入他的辦公室開始採訪他時,他已經換了一頂帽子,這是個愛漂亮的人!蔡德才的辦公室裏有不少公仔,有些是歌迷送的。一個幕後的音樂人,為何能吸引這麼多粉絲呢?蔡德才自有他的魅力。

我是讀法律的,還是學生就登上了紅館,同學認為我在吹牛

蔡德才是讀法律的,與音樂好像相差蠻遠。當時還是大學生的蔡德才,愛好音樂,會用課餘的時間與「進念二十面體」樂團接觸,在別人的介紹下認識了黃耀明。

「那時候黃耀明正計畫做達明一派的演唱會,就是在紅館,他們解散前的一次。當時我在香港大學還有一年的法律課程,他知道我做音樂,就邀請我去,說需要一個做電子樂器的樂手,那我受邀請第一次就去了,上了紅館的舞臺,」蔡德才回憶時帶著淺淺的笑意,當時還是學生就登上了紅館,實在如做夢一般,當然也有同學認為他是在吹牛。之後蔡德才一邊讀書一邊跟達明一派做音樂,畢業後順理成章進了律師行當律師。

回香港之前,蔡德才在英國生活多年,英國生活讓他喜歡上英式電子風,一邊做律師一邊玩電子音樂,讓蔡德才覺得有些「兩面派」,「我跟玩音樂的人不會說我的職業,在我職業圈我更不能跟別人說音樂。還好我有一個律師朋友他也喜歡音樂,我說我要做專輯,他就幫我這塊,才感覺不那麼孤單。」

香港藝術中心人山人海的表演後,黃耀明有意自組獨立唱片公司,於是蔡德才與黃耀明一起,成為最早的創辦人。1999年,蔡德才辭掉了律師的工作,成為職業音樂人。

10年來最難忘申辦公司那天

蔡德才是律師出身,所以要成立人山人海音樂製作公司時,所有文書上的工作全部由他負責做,現在回憶起來,他竟然認為那天是10年來最難忘的一天。

「所有的文書都是我準備的,我在律師樓把它準備好,然後交給同事要她幫我列印出來整理好,」蔡德才回憶說:「她望著我,很吃驚,‘你這樣就做一個公司啊,就這麼幾張紙,也太可笑了吧’。當時因為急著要這些檔所以不覺得,但現在回頭想,好像確實是太簡單了。我記得我站在印表機旁,擔心自己這樣是否能真的把公司辦下來,因為同事這樣嘲笑嘛?畢竟申辦公司很容易,弄點檔,交點錢申請就可以了,那接下來呢?那種感覺就是你努力了很久,但別人告訴你‘別天真了’…… 還好,人山人海走到了今天。」

睡房就是錄音室,沒地方坐,只能坐床上

at 17的第一首歌《始終一天》是在蔡德才的睡房錄的。回憶這個,蔡德才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低頭笑了,似乎在說,這有什麼特別嗎?只是那次剛好是睡房+錄音室罷了。

「當時是在我家,我不覺得奇怪啊,我是在我睡房工作的,所以睡房就是工作室,」蔡德才笑著說:「當時就是很簡單,她們兩個就是很隨便來了,坐在我床上啊,房間沒地方坐啊,只能坐床上啊。」

當時蔡德才家並不大,問起他家裏人是不是很煩,「我家裏人很瞭解,而且來了很多次了,所以也不會給白眼什麼的,所以大家不會覺得生疏。」只是那次錄音沒能那麼順利,因為雨聲實在太大。「那裏只是一個我的工作室,放一個麥克風就開始錄音了,所以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當天雨下太大了,雨聲錄進去很難處理,只好放一放,不能再錄,等雨停了再錄吧,」蔡德才的冷幽默讓空調房更凍了。

這10年,我只記得快樂的回憶

人山人海的這10年,蔡德才說自己都只記得快樂的回憶,那些遺憾都沒有放在心上,已經不記得了。這10年,蔡德才成為香港樂壇重要的幕後力量,也擁有了眾多的粉絲,人山人海表演之後,常有歌迷上前來送禮物,問起他,為什麼幕後人士能擁有幕前歌手那麼多粉絲,他低著頭笑,「真的嗎?我不知道,可能因為大家都真的喜歡音樂吧。」

這就是人山人海魅力所在吧。

寶貝女at17

在人山人海這個大家庭中,at17是怎樣的角色?Ellen說「女兒」,二汶說「公主」,後來又補充說:「公主就是女兒,絕對的女兒。」

已經不是17歲了,但還是那個at 17.

at 17在人山人海受到所有人的疼愛,那種關心與緊張,都表露在臉上。
所有人在一起拍照,黃耀明只顧著跟她們說話,只關心她們的姿勢和位置,仿佛看著自己的兩個小女兒。

「我們聊成年人的事他們覺得我們裝老成,我們聊我們這個年齡段的事,他們又聽不懂,真的有代溝,好麻煩!」

二汶與Ellen是因為比賽而走在一起的,當時Ellen才15歲,二汶19歲,平均年齡剛好17歲。黃耀明對她們很有興趣,決定是否安排她們加入人山人海有一個「儀式」——試音。

「我們一點都不怕,沒什麼好怕的啊,」Ellen回憶說:「當時他們全部來了,看我們兩個人唱歌。坦白說我們跟他們合作的時候,跟他們一點都不熟悉,好像歌迷對他們比我們更瞭解。我們直到合作才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當時我們還小啊,獨立的集團從來沒有聽過的。只是看到這群大人,穿得稀奇古怪,好像顯得很另類樣的,覺得很有趣。」

試音開始時,二汶想剛開始應該笑一下,但「大人們沒反應啊」,二汶哈哈大笑地回憶。「他們比我們年紀大很多嘛,比較安靜,我們就是鬧哄哄的,我總是喜歡剛開始工作的時候能笑一笑,輕鬆一點,但他們完全不懂得開玩笑,我們聊成年人的事他們覺得我們裝老成,我們聊我們這個年齡段的事,他們又聽不懂,真的有代溝,好麻煩!」

試音的結果,當然是順利!

「在咖啡廳裏聊我們團體的名字是什麼,那一刻挺難忘的,從那一刻開始的,至今難忘」

Ellen總是甜甜地笑,二汶總是有些豪邁的感覺,多年不變。

回憶在人山人海最難忘的一天,Ellen想了想說:「要是真的要選的話,我覺得最難忘的是我跟二汶、明哥我們三個人在咖啡廳裏,在中環,現在已經沒有了。我們就聊到我們團體的名字是什麼,那一刻挺難忘的,二汶和她哥哥林一峰都很喜歡那首《at17》,很有意思,講成長中的困難和終於看到現實的世界是怎樣的,一個長大的過程。我們三個同時說很好啊,那時候很巧,我15歲,她19歲,平均正好17歲,那一刻並不覺得怎麼興奮,可現在想起很多東西都是從那個咖啡廳開始的,從那一刻開始的,至今難忘。」

at 17誕生了,成為當時人山人海唯一的藝人。

「我們錄的第一首歌竟然是在蔡德才的睡房,把二汶的鼾聲都錄進去了」

開工了!

at 17錄的第一首歌竟然是在蔡德才的睡房。

「我們也不覺得睡房有什麼不妥啊,他工作就是在睡房,所以我們進去錄音,」當二汶這樣說時,Ellen搶著說:「是啊,在睡房錄,她(二汶)就真的睡了,還打鼾,結果吉他部分的時候還有她的鼾聲!」此時的二汶笑得癱倒在大床上。

「那天是她(Ellen)錄,我去陪她,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陪她,她錄音我又不能說話,結果我就睡著了,那是《始終一天》的時候,後來我還打鼾,整個錄出來的效果就是有人在唱歌有人在打鼾。但後來還是把鼾聲剪掉了,其實我覺得應該留下來。」二汶笑著回憶。

以獨立唱片來說運作at 17對人山人海是艱難的,他們甚至沒有經理人部門,為她們成立後,還是不夠。黃耀明最終決定將她們簽給主流唱片公司,有一個更穩定的平臺,讓她們慢慢去做想要的音樂。

「我們上場時明哥很急,化了一半妝就出來聽,站在台邊,半倚著,那個姿勢是,感覺我們終於能上得大臺面了」

問起在人山人海這個大家庭中,A T17是怎樣的角色,Ellen說「女兒」,二汶說「公主」,後來又補充說:「公主就是女兒,絕對的女兒。」對A T17 來說,黃耀明就是爸爸。「我想起我們在一個叫獨樂樂的表演裏做開場嘉賓,當時沒有人認識我們,我們第一個唱。後來,明哥的化妝師跟我們說,我們上場時他很急,化了一半就出來聽,站在台邊,半倚著,那個姿勢是,感覺我們終於能上得大臺面了,好像這就是他看過最好的表演,」二汶回憶起這些,收斂了笑容,沒有半點玩笑的意味。

但她們說,黃耀明從來不會特意誇她們,也不會批評她們,所有的進步,都是因為黃耀明婉轉的態度。

「他太厲害了,」Ellen嘖嘖地說:「他從來不說你什麼好什麼不好,我記得有一次他可能覺得我唱得不好,就放關淑怡的歌給我聽,然後就跟我討論她哪些方面唱得好,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他就說‘那你要學嗎?你也可以做得到的,’我立刻就明白了,他是要做得更好。我覺得這種方式對我們來說特別好,他告訴了我們他對我們有更多的期待,而且告訴我們,我們有能力做到。」

二汶也回憶起兩人在香港國際博覽館做的「singsingsing」演唱會,第一次做這麼大場合的演唱會,兩人擔心了足足一個月,但黃耀明一直很肯定,沒有絲毫懷疑。開場前,兩人依舊那麼緊張,黃耀明對她們說的話,二汶說至今都記得:「他說,‘我從來沒有想過你們不可以,你們的能力是可以去充滿整個空間,你們就是想辦法怎麼去充滿那一個空間吧,對我來講,我從來沒有想你們是不能的。’這番話是我從他身上得到的最強最強的鼓勵,即便到現在,每當我對自己信心不夠時,就會想起他對我們說的這番話。」

廁所

人山人海中和裏辦公地點前有一段長長的走廊,at17說那是最難忘的地方,因為有太多回憶。但這已經成為過去。

2006年人山人海搬來了奧卑利街,這是比中和裏大很多的地方,於是有了一個設備完善、專業的工作室。

除了客廳和大廳,人山人海工作室的兩側是兩個房間,分別是蔡德才和李端嫻的房間,人山人海之前中和裏的辦公室也是這樣佈局的,他們就像人山人海的左膊右膀,助人山人海飛得更高。而他們個性化的辦公室,都來過貴客。

人山人海屋企

印度吉他

這把吉他被放在錄音室的角落裏,落下一層灰塵。問于逸堯這把吉他是誰的,他抬起頭莫名其妙地說:「沒人
知道是誰的,不知道誰帶來了這把吉他,然後就放在這裏,再沒有管,已經放了幾年了,誰管呢?」

男女同廁,Ellen站的地方就是馬桶所在。

地板

錄音室的地板下都是空的,「這是為了隔音,」李端嫻介紹:「以前我們在中和裏那邊錄音時,那就是居民樓,各種聲音都會一起錄進去,後期處理很麻煩,所以搬到這邊後,在設計時就特別注意。」

折疊椅

錄音室進門有一張劇院的折疊椅,「」這是設計師特意從東歐一家拆除的劇場中淘回來的,感覺很好吧,這個顏色、磨得都有些舊舊的感覺,「李端嫻面帶得意地介紹:「你在任何一個錄音室都沒有看過這種折疊的椅子吧。」

李端嫻辦公室

較女性化,乍看上去有些淩亂,但細看則會發現,是亂中有序的。

錄音室

2006年人山人海搬來了奧卑利街,這裏的空間大多,於是有了一個設備完善、專業的錄音室。

重要預告

人山人海十年唱聚

第一回:音樂講座

時間:7月18日晚7時

地點:廣州藍寶石當代藝術館

現場票價:V IP區300元/張,普通區200元/張

網路預售:V IP區280元/張,普通區180元/張

預售地址:淘寶店shop36053852.taobao.com

第二回:談唱會

時間:8月2日晚7時

地點:廣州藍寶石當代藝術館

主角:蔡德才、于逸堯、陳浩峰、何秀萍

內容:從作曲、作詞、編曲、製作等方面剖析流行音樂創作,並以鋼琴彈唱等方式重現人山人海經典歌曲

那些人那些事

鄭秀文從此告別「K歌天后」

蔡德才的辦公室來過一位貴客———鄭秀文。

「她當時想尋求一些改變,所以來找我和明哥,其實我們是次要的,主要是她自己想改變了,不想唱一些口水歌、K歌,這才有她後期的變化,」蔡德才謙虛地說。

與蔡德才合作後,鄭秀文擺脫了卡拉OK天後的稱號。

彭羚再也不是「苦情歌後」

李端嫻的辦公室也來過一位貴客———彭羚。

「彭羚那時候很想改變
」,李端嫻回憶說:「我和明哥跟她說唱歌的時候要有‘性’的感覺,比如用呻吟的嗓子來唱,她不是接受不了,而是聽不懂。我們實在沒辦法了,但又談了一次後,開始錄《漩渦》,就是她跟明哥合作那首,結果她明白了,自動就有了那種嗓子。」

與人山人海的合作,終於幫彭羚擺脫了苦情歌後的稱號。

何韻詩第一個使用新錄音室的人

「第一個使用這個新錄音室的是何韻詩,我一直說應該頒面錦旗送給她,」李端嫻說。何韻詩過去也是在人山人海的客廳或者睡房錄音的人,所以來到這邊非常驚訝,「她就一直在哇哇哇,因為差別太大了,」李端嫻回憶。

專題策劃:彭思敏、黃長潔

專題撰寫:黃長潔、劉文斯

攝影:胡可、王子榮

轉載自:南方都市報七月十二日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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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范曉萱、周國賢拋低個人身份夾B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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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才女范曉萱和音樂爸爸周國賢,都曾作個人發展,但其後均毅然拋低個人身份,轉往夾Band變成「樂隊」一員,目的只有一個:尋求自己的理想音樂世界,沉醉於樂與怒的國度!

小萱形象百變,她解釋因怕悶,而且母親沒有反對。

范曉萱早年的「小魔女」形象深入民心,之後愈玩愈Rock,近年更專心夾Band,問到可會不習慣?她說:「不會!無論一個人或是四個人表演,都有自由或不自由的地方,最重要是開心與否。我們四個人一直互相尊重,襯托出大家的長處。」

小萱和100%樂團兩年多前一起表演,結果一拍即合,令小萱覺得要作突破,決定放低自我作團體表演,更自資成立公司出唱片,她說:「以前我只是歌手,錄完歌就走,但現在多了個老闆的身份,要協調樂隊的每個成員,一同將事情做好。以前我比較自我,甚麼都不管,現在學懂和團體合作。還有我媽媽一直給予很多意見,她陪伴我成長,最了解我,她的意見很重要。」
大方公開感情事

歌手普遍愛將感情事保密,但小萱高唱反調,早年和前男友周俊偉相戀便公開承認戀情,現在和100%樂團的Allen拍拖,也毫不忌諱將感情事公開。相對於地下情,小萱說她還是比較享受「地面活動」:「公開了比較輕鬆,就算不說出來遲早也會被人發現吧!以前唱片公司都不想我們談戀愛,就算拍拖也要保密。」

不過,小萱當年還隸屬唱片公司時也沒有將戀情保密,她笑說:「我是專和公司唱反調的!哈哈!我覺得只要每次都好好演出,就不會有麻煩,一個人成功與否不是只看人際關係吧!」問到會否考慮和男友結婚生仔?她堅決地說:「不會!我覺得現在的狀況很好,我只想繼續做我們的音樂。」
小萱初出道時的可愛Look,與現在判若兩人。

形象百變因怕悶

小萱形象百變,由初出道少女味濃的「小魔女」,到後來前衞的紋身、脷環、染金髮等反叛造型,至現在的Rock女。對於常轉Look,小萱自言很怕悶,那麼她會否厭倦夾Band?她說:「目前我不想改變太多,還有很多東西要去學要去嘗試。」

去年她在上海大舞台唱《健康歌》時,感觸良多地指這首歌很紅,但卻令她往後幾年的歌都沒人注意:「《健康歌》對我來說很重要,很幸運有這個機會令人認識,不過往後我也花很多努力,用了很長時間才能再作突破。」

後記:有個前衞媽媽

去年小萱在香港開騷,首次和媽媽同台演唱,小萱曾表示媽媽帶領她走進音樂之門。訪問中小萱亦不時提及母親,提到她以前的超短髮造型,她憶述當年媽媽沒有太多意見,只說了句:「好看才剪!」去年其母更染了一頭紅髮上台,原來前衞的小萱背後,也有位前衞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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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三年多沒有推出個人專輯的周國賢(Endy),其新曲加精選《College》最近面世,亦是他首張精選專輯,算是個人音樂里程碑。剛踏入三字頭的 Endy,定下未來的音樂發展方針:「嚟緊會以組合Zarahn發展,個人發展就隨緣,總之音樂上以Zarahn為主。」毅然拋下男歌手身份,會否感到不捨?他豁達地說:「唔會呀!兩樣都做過,入行我最想做Band,同佢哋(Zarahn)一齊玩,震撼力強好多倍。」

曾有拗撬想放棄

雖然Endy已是兩女之父,兼且有時要接手處理家族生意,十分忙碌,但他對夾Band仍充滿熱誠,不會輕言退出,一定會玩到老。對於Zarahn,Endy有解不開的情意結:「早半年隊Band差啲散,大家研究過,究竟係做自己音樂,抑或一齊夾Band,中間有啲誤會,有啲忟憎位,又各有各忙,有一次同成員Joey傾開偈,話不如散咗隊Band啦!其實當時好多嘢都Plan好晒,但唔知點解會咁大鑊,結果我哋半年冇夾Band。」
熱愛夾Band的Endy,對音樂充滿熱誠,且活力十足。

Endy 思前想後,醒覺大家只是鬥氣,他不想放棄與好兄弟一齊奮鬥的日子,於是主動言歸於好,他說:「我寫咗篇4,000字嘅嘢,講我對Zarahn嘅感受,Send晒畀班兄弟睇,之後見面,大家攬住一齊喊,雖然我哋唔知前路係點,只知有場硬仗要打,夾Band係要夾人,我好珍惜呢班兄弟!」
兩女之父Endy仍非常有童真,性格樂天。

家有嬌妻有壓力

Endy的新曲加精選專輯,每首歌均由他作曲,雖然不少唱作人也有「技窮」時,但Endy表示甚少發生在他身上:「唔會冇靈感喎!好多嘢都喺生活上攞靈感,有時睇戲或如廁都會攞到Idea。」

家有嬌妻的Endy表示,一定要行為檢點,不能有桃色緋聞發生在他身上,他笑說:「有時壓力都幾大,真係盡量唔好有(緋聞),否則肯定萬劫不復。(飛來蜢?)咁又真係冇喎!我本身生活有規律,經常鎖緊自己,將精神放喺音樂創作上。」
Endy個性大細路,表情鬼馬,甫士多多,怎看也不像是兩女之父。

後記:潮爸爸好玩得

Endy雖已年屆30,但天生一副孩子臉,怎看也不似是兩女之父,而且性格大細路。拍攝期間,叫Endy擺任何甫士也絕冇托手胆,與張繼聰及陳奕迅等「潮爸」同樣玩得兼Talk得!

撰文:German.李榮修
攝影:吳文聰.司徒國榮

轉載自:香港太陽日報七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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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王菲《矜持》原叫《羞恥》;范曉萱初拒唱《健康歌》

台灣填詞人許常德因推出書作《愛的100個提問》而接受南方都市報訪問。訪問中許常德提及瘐澄慶與伊能静及王祖賢與齊秦;他亦提及和范曉萱和許茹芸的合作,與及與王菲唯一一次合作《矜持》的內情。


王菲

    《矜持》原本叫《羞恥》的,「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原本是「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羞恥」。許常德對王菲演繹的這首歌竟然是徹底失望。

    《矜持》她只錄了兩遍

    許常德:「王菲,製作人楊明煌,張惠妹,製作人張雨生,兩個歌手都是天後,兩個製作人都很優秀,都是車禍死的,兩個歌手還都是獅子座,我一想到這個事就覺得毛毛的。」

    「 《矜持》是天空這張專輯中的歌,是製作人楊明煌要我寫的,專門針對王菲寫的。那時候我對她的印象就是《執迷不悔》,我覺得這個女生的聲音楚楚可憐,很愛幻想,我就想,一個女人在房間裏幻想與她暗戀的那個人在一起的那種感覺,那首歌本來叫《羞恥》。「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羞恥」,楊明煌說太白了,不適合王菲唱,這才改成了「矜持」。不到10分鐘整首歌就寫完了,然後譜曲的郭子就唱了一個DEMO給我,很好聽。而這首歌是給王菲唱,我很期待。後來錄完後楊明煌還打電話給我說,王菲唱了兩次就O K了,當時楊明煌很小心地說「嗯,那要不要再走幾遍啊」,王菲就是那種冷冷淡淡地說,「不用了,我覺得可以了」。王菲唱兩遍就滿意了,我更是特別期待。唱片發行後,我都等不及唱片公司送宣傳碟,一發行就忍不住去買了張CD來聽,一聽就徹底失望,我說這什麼東西啊,所以這首歌在專輯發行時連打都沒打!」至今說起這首歌,許常德還是連連搖頭,不過他說從中他聽出了另外的東西:「我覺得她已經要改變,她想做自己,不再做那麼通俗主流的歌。」

    范曉萱 許茹芸

    說到范曉萱,從《Rain》到《雪人》再到《氧氣》,主打歌都是許常德所作,所以許常德回憶那時候兩人的關係,用到「糾纏」這個字眼,「幾乎每張專輯都和我的命運糾纏在一起」。但雖然如此,兩人還是發生了不愉快。

    她們都想做個性藝人

    許常德:「你們要做這樣的歌手就自己寫歌啊,幹嘛找我寫?那我幫你做,做得大賣了,到頭來還是我的錯誤啊?!」
    「 范曉萱的第一張《Rain》就是我在做。做完以後,她就想去美國,去遊學三個月,唱片公司怎麼會放過她,正紅,於是就讓我幫她出一張副產品,我就做了《健康歌》。因為是副產品,就不能跟《Rain》一樣嘛。你覺得她可以做老人嗎?不行啊,所以就做小孩啊。後來就聽到她說:「《健康歌》?我不要走那個路線!」她覺得這種路線把她限制得很死。我說我就是幫你做個案子而已,關我什麼事?!然後大家弄得有些不開心!」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許茹芸身上。「許茹芸做到某個程度以後,她就不願意再唱那些夢幻型的歌。藝人都這樣,我幫他做一張弄得大紅後,他就會說,「我不要做這樣的藝人」,他們會想做創作型,比較個性的藝人。我說你們要做這樣的歌手就自己寫歌啊,幹嘛找我寫?那我幫你做得大賣了,到頭來還是我的錯誤啊?!」

轉載自
南方都市報1

南方都市報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