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香港歌手可以將自己音樂製作的細節及過程和盤托出的,陳奕迅當然是絕無僅有的一個,一個從來對自己音樂有要求與見地並罕有地有音樂觸覺的一個歌手。在一月一日的叱吒樂壇頒獎禮我們又可以引證這說法,在《陀飛輪》得獎時他不忘解釋一下對歌曲的看法及當中對編曲的要求。嗯,這是我們從來都知道的,這正正亦是為什麼陳奕迅是在post-(後)四大天皇年代裏,一個已經不是可以造明星的年代裏,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在樂壇呼風喚雨的歌手,甚至是唯一一個可以叫不同類型的聽眾都喜歡他的歌手,難怪被稱為「神」。
不過,近來陳奕迅的神級地位愈穩固,他的音樂某程度亦變得愈保守,尤其在廣東歌曲上可體現,近年的廣東慢作開始有些輪廊模糊的趨勢。這年陳奕迅無論在上年年尾的【Time Flies】或是【Taste the atmosphere】都明顯有手腳放軟態度,音樂走穩陣路線,尤其是給舒文製作的最新EP【Stranger under my skin】兩支派台歌裏更是隨意得過份。
不再提已落榜的那首玩jazzy高格調卻mediocre(或可叫麻麻地或是平庸)兼pretentious(或可叫扮野或者係裝模作樣)的《My private Christmas song》,《苦瓜》簡直就是超錯。
《苦瓜》的慢歌K歌格局已讓人質疑︰陳奕迅你幾時變得咁悶架?這種接連珠吐字的旋律先讓我想起流行極致的《阿牛》;Verse的走向先是《葡萄成熟時》;然後副歌的旋律又讓我記起早於【Shall we dance】出現的《信心花舍》;歌詞就明顯是黃偉文的成年題材的新作。總括來說一切都是舊,瓶就一定是舊了,洒也難稱得上新了。
坦白說,若然非陳奕迅演唱非黃偉文填上「真想不到當初我們也討厭吃苦瓜 今天竟吃得出那睿智愈來愈記掛」這些引人共鳴的心境時,這首歌有甚麼特別?特別於平庸的旋律?特別於我竟然覺得連陳奕迅的聲音與歌曲的旋律、主題及情感都明顯分離沒靈魂?特別於連黃偉文都填出像「玩味的空檔」、「藝壇傑作」這些明顯是臃腫堆砌的字句?
記得陳奕迅在華星年頭曾向大家訴說過《天下無雙》並非他想唱的類型。或者如陳奕迅在叱吒台上所講也許現在的他最重要是享受、玩,輕鬆的。或者時間改變一切。或是這個娛樂圈這些名成利就的責任。總之,對眾多樂迷來說,陳奕迅幾乎已是我們廣東歌的靈魂,我們從來都是有要求的,陳奕迅,不只是唱重覆到不能的格式化流行曲的,是嗎?
苦瓜
主唱:陳奕迅
作曲:Kenix Cheang@Private Zoo
填詞:黃偉文
編曲:Kenix Cheang@Private Zoo
監製:舒文@Zoo Music
歌詞
共你乾杯再舉箸 突然間相看莞爾 盤中透著那味兒
大概今生有些事 是提早都不可以 明白其妙處
就像你當日痛心她回絕一番美意
怎發現你從情劫亦能學懂開解與寬恕
也像我很糾結的公事 此際回頭看 原來並沒有事
﹡真想不到當初我們也討厭吃苦瓜
今天竟吃得出那睿智愈來愈記掛
開始時捱一些苦 栽種絕處的花
幸得艱辛的引路甜蜜不致太寡
青春的快餐只要求快不理哪一家
哪有玩味的空檔來欣賞細緻淡雅
到大悟大徹將虎嚥的昇華 等消化學沏茶
至共你覺得苦也不太差
下半生竟再開學 入迷的終於醒覺 移走最後的死角
用痛苦烘托歡樂 讓餘甘彰顯險惡 如藝壇傑作
就像我一直聽香夭從未沾濕眼角
仔細地看神壇裡木紋什麼精巧也不覺
卻在某蕭瑟晚秋深夜 忽爾明瞭了 而黃葉便碎落
﹡REPEAT
做人沒有苦澀可以嗎
真想不到當初我們也討厭吃苦瓜
當睇清世間所有定理又何用再怕
珍惜淡定的心境 苦過後更加清
萬般過去亦無味但有領會留下
今天先記得聽過人說這叫半生瓜
那意味著它的美年輕不會洞察嗎
到大悟大徹將一切都昇華 這一秒坐擁晚霞
我共你覺得苦也不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