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Hebe】如突然閃滅的火花

田馥甄

To Hebe

廠牌：華研國際|評分：7.0|你的評分

「期望」代表了人對某件事或某個人的期待與希望，也隱約包括了一些客觀及主觀的看法。許多人對田馥甄（即SHE裡的Hebe）的首張個人專輯【To Hebe】抱以好奇的眼光，會不會從這位年過25的女子身上聽到有別於以往所灌錄的作品。因此這張專輯大致上的反應都很正面，驚喜連連。或許我不需要在此為自己解釋，但自從“黑暗公主”陳珊妮找來了Hebe為作品《離別曲》合音之後，心裡就開始揣測這張個人專輯應該會拉攏一群頂尖的製作人參與，在水平上不可能做出多大的妥協。

當然，有“期望”就有可能會失望，雖然客觀的看法是整張專輯保持了耐聽性，但我總覺得大部分的成就應該歸功於製作群嚴謹的工程和細心的挑歌。參與此專輯的音樂人都依據歌手我行我素、有所距離的個性寫出動人的作品，如此就能符合主題：反映出歌手的世界觀、感情觀和其真實寫照。問題就出在田馥甄的音質並非完美。當初在團隊裡，我最先留意到的倒是Ella低沉、中性的歌聲，雖然唱功一般但極具辨識度和潛質。 Hebe只是在技巧上比其他兩位出色罷了，其稚氣的嗓音多了許多局限，編曲較複雜的作品容易掩蓋歌聲裡的優點。

至於選歌方面，很高興聽到田馥甄挑戰一些小品。無論在這些清新的民謠風格或華麗的爵士搖滾作品裡，歌手如魚得水般表現出自信與淡定，這與其他作品裡拘謹的演繹有明顯的差距，影響了整張專輯的流暢度。尤其是後半段，如突然閃滅的火花般讓人惋惜。偏偏唱片公司選擇推薦這幾首水準欠佳的作品，那今天我就順著公司的安排點評這些作品。

我發覺金曲作曲人陳小霞的作品可以有不同的層面。開朗活潑的風格如得獎作品“在樹上唱歌”在某種氣質上讓人想起了鄭華娟，倒是平靜抒情的表現手法讓人抗拒不了，即使旋律已開始有所重複，但往往能和歌詞十分契合，百聽不厭。 《你太猖狂》同樣的突顯了作詞人林夕滿腹空虛和無奈的歌詞，讓整首歌多了層次感。不知您是否和筆者一樣，到了這句“對世界說謊只把自己哄騙得更慘想得到釋放只有投降”就會忍不住落淚呢？我覺得製作人王治平老師企圖釋放出歌手低音時感性的穿透力，因此選擇了簡單的編曲，讓歌手有更大的發揮空間。歌手曾透露，這是作詞人讀過她的文章後，為她量身定做的作品，但田馥甄的演繹過於小心，並沒有帶出倔強背面的脆弱，相當可惜。

第一首主打歌《Love!》的確讓人為之一振，馬來西亞音樂人黃淑惠的創作很直白，簡約。但看似簡單的歌詞卻讓人感觸良多，特別是這句“怎麼這世界每個人都愛別人不愛自己”道出了許多人感情世界裡的困擾和矛盾。非常喜歡這首歌的和聲編寫，除了加強了歌曲的旋律感之外，也突出了歌手聲音裡有點小女人的嫵媚和內斂。讓我感到鬱悶的是開場和結束的兩個版本應該有明顯的區別，但是無論是編曲和演繹方面都有點混亂，讓人分不清兩個版本的用意。

與林宥嘉合唱的公益歌曲《給小孩》勝在優美的旋律和極具感染力的編曲，無論聽了多少回也不覺得沉悶。施人誠的歌詞稱職不造作，雖然找不到讓人留下印象的佳句，但仍不失水準。不過，我總覺得這首歌像是依著林宥嘉的歌聲創作的。尤其在前半段，男生的口氣特別迷人，到了女生的部分就顯得相形見絀。兩人之間的合作也欠缺默契，可說是美中不足。

《寂寞寂寞就好》其實是首很不錯的抒情歌曲，特別是那輕搖滾的編曲，和襯底的鋼琴聲形成既強烈又優美的對比，掩飾了田馥甄在聲線方面的不足。歌名里的“寂寞”運用得極富創意，同時以名詞和動詞的身份描寫出歌手逞強又懦弱的一面。可惜歌詞和歌手的演繹略嫌過於保守，帶不出那因孤獨而產生的揪心之痛。而近期在電台猛播的《超級瑪麗》則讓我發現歌手的口吻多了一份自在，真假音也意外地收放自如。但是旋律總讓我覺得不夠活潑，襯託不出歌詞裡的調皮與開朗。

不久前，田馥甄到新加坡為專輯進行宣傳工作。在訪問中提到了自己能夠完成發片的夢想已經是很幸福的事。言語間讓我覺得她就是這麼一位平凡又熱愛唱歌的小妮子，除了獲得幸運之神的特別眷顧之外，後天的努力和堅持也是她獲得歌迷青睞的原因。我倒覺得她所謂「深沉」、「內斂」、甚至有點「好強」的特徵只是成長的一種過程，是在尋求真我時的一種表達方式。就像這張誠懇舒服的專輯一樣，田馥甄還在摸索出屬於自己最迷人的韻味，等待最恰當的時刻，蓄勢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