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新加坡全新的美聲組合—插班生對談

插班生

人生實驗課

廠牌:滾石唱片|評分:7.0|你的評分

說來還真慚愧,當初從沒對“絕對Superstar”的參賽者抱以多大的期望,總覺得那完全是節目製作組賣弄觀眾情緒、操控比賽成績的無聊遊戲。選出來的歌手樣貌不夠出眾,歌藝更是耳不忍聞。到目前為止,仍找不到一位可以獨當一面的歌手。

難怪我初次接觸這張《人生實驗課》的第一個反應反而是“不錯噢”,果然令人刮目相看。究竟有多好呢?專輯的誠意十足,多首歌曲耐聽且充滿了小驚喜。收錄了多元風格的作品使專輯不陷於沉悶的局面。兩位女生的音質其實有所不同,磁性的中低音搭配富氣質的中高音,卻能如此協調,合唱部分同時凸現了兩位好友的默契。另外,這張《人生實驗課》給予本地獨立音樂人更大的發揮空間與焦點,包括歌手本身的創作都引起了歌迷的注意。

“插班生”是由多年前在新加坡舉辦的電視選秀比賽(“絕對Superstar”)中脫穎而出的女冠、亞軍。陳迪雅和楊佳盈在參賽前早已多年的好友,因此這回能夠攜手推出專輯,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別具意義的。或許海外讀者從沒有這個機會認識這兩位超愛唱歌的女生,因此這一次托唱片公司的牽線,我和他們做了短短的採訪。

小心豬(簡稱:豬): 當初迪雅和佳盈在還沒組隊前,在本地娛樂圈的表現都“各自精彩”。為何決定要一起灌錄專輯?取名“插班生”的用意是什麼?

佳盈(盈): 決定一起“出道”,因為一個人很悶。哈哈!況且,迪雅太強,我不想做她的敵人,所以組團做團友,把她的優點變成我們的優點!

迪雅(雅): 當時“各自精彩”,也是因為有彼此的互相扶持和鼓勵才能“精彩”得出來。佳盈說要組隊的時候,我是萬分的同意的!我只擔心她會後悔選擇和我做隊友!哈哈!

盈: 取名“插班生”因為想要每天都抱持著“插班生”的心態--蠢蠢欲試、興奮的心情去面對人生當中的課業。

豬: 是不是從小就喜歡唱歌?當初是什麼推動你們去參賽的?

盈:我從小就唱不停。我媽常敲我的頭,叫我shut up。可是,我一直打消當歌手的念頭,因為太扯,太難了。 2006年,不知怎麼的,我突然覺醒,就決定去試一試。當初推動我去參賽的是“衝動”。

雅: 從小學開始表演欲就很強,喜歡熱鬧,喜歡聽到台下的鼓掌,但從來不覺得自己會唱歌,還以為自己長大後應該會做演員還是主持兒童節目什麼的!到了高中,在很偶然,很微妙的情況下被同學拉去參加兩年一次的歌唱比賽,當時沒想太多,帶著醜醜的牙套,穿著朋友借給我的特大號Sweater唱了一首《黑色幽默》,就從那時開始渴望在台上唱歌的快感。一路走來,真的要很感謝身邊的朋友那麼相信我,比我自己還相信自己。沒有他們的推動,我今天不可能那麼不顧一切的在追夢。

豬: 《絕對Superstar》只辦了兩回就不再繼續了。你認為這類的選秀比賽對中文歌壇是否起著正面的作用?如果沒有參加比賽,星途是否會更順遂?

盈:其實,雖然我對比賽模式是有一點想法,但我深知如果不是《絕對Superstar》,我今天就不會有機會發片了。因為節目給了我們非常高的曝光,我們去找唱片老闆,找發行商,找贊助商,都變得比較有說服力。也因為,他們認識我們,我們才有機會見到一些老闆級人物。 《絕對Superstar》確實幫我們開了很多門,但我們得靠自己走進那些門。

豬: 何謂“人生實驗課”?我記得每次上實驗課時,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深怕若有什麼差錯,就得重頭再來。是否覺得現在你的人生就像一堂實驗課般難以推測?若能有一次機會,你希望有什麼實驗是可以重來的?

盈: 重頭再來並不可怕吧,是累啦,但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重來。哈哈! “人生實驗課”就是要告訴大家,人生不是考試,不是絕對的測驗。人生是一堂堂的實驗課,讓我們從失敗中學習,從種種經歷不斷研究、探索真我。若有機會重來,我想。 。 。我不會重來。因為人生還有很多我想嘗試的實驗。我要一直往前走!

豬: 談談錄製這張專輯時最快樂、最難忘以及最痛苦的事。

盈:最快樂是可以和林倛玉老師合作。因為他是我的偶像,是我夢寐以求的製作人。他跟我們一起鬧、一起玩、一起實驗,但又很認真、很龜毛、很完美主義。最難忘和最痛苦是錄製“不倒玩偶”吧。因為我和單曲製作人柯貴民老師在歌曲處理上有異議,我記得我很掙扎。一方面,我對於這首歌有一個制定的sound我想achieve。另一方面,我不能對製作人不敬。但,我們談了很多次還是不能取得共識。結果,取消了那天的錄音。我心裡超難受。 “明明是個菜鳥,還堅持什麼。”過幾天,貴民老師就要我進去試我的唱法。結果,歌曲的前半段,用了我要的比較庸懶、個性的唱法,而到後面副歌用貴民老師要得比較angsty的tone。最後完成的作品,我很滿意。真的很感謝貴民老師!

雅: 最快樂的時光是每當錄完一首歌,大家都快累垮了,但都還會蹲在路旁嘻嘻哈哈,回顧剛剛在錄音室裡的趣事,有說有笑的。心裡有種甜甜的滋味,因為我們是多麼的幸福,能夠和這些老師們合作,得到他們的信任,得到他們的認同,和他們成為音樂上的伙伴。蹲在路旁看著他們說笑話,亂跳舞,我覺得人生就是那麼的不能預測。最痛苦?生病的時候,自責為什麼身體那麼不聽話,再努力也沒有辦法讓聲音達到最好狀態而浪費大家的時間。 。 。因為錄音室裡有四隻貓,而我鼻子又敏感,所以有一次哮喘病發作,呼吸困難卻又要撐下去,把歌錄完。結果勒~還好,it was a blessing in disguise,錄出來的效果比起沒有哮喘病錄出來的效果還好! ! !

豬: 一些獨立音樂人在錄製唱片時,狠怕受到不必要的限制,特別是在台灣,歌手都選擇不與規模比較大的公司簽約。這次是如何與滾石唱片合作的?

盈:其實錄製專輯的時候,我們是一家本地唱片公司Global Music的歌手。製作專輯時,很自由,很爽!後來我們離開Global,製作完成了,是去找滾石做發行。可是,聽了專輯,滾石就找我們談經紀約。

雅: 我們是石頭的孩子了。滾動滾動。 。 。滾出個春天來!

豬: 很喜歡“Polaroid”這首歌。正如網站上形容的“想開車出遊”。迪雅的表現的確讓人刮目相看。許多媒體都不經意地把你的歌聲和孫燕姿的做比較。迪雅本身是否有同感?會不會擔心因為有別人的影子而影響了自己獨有的風格?

雅: 真的會像嗎? ?我高興都來不及了。 。 。我還在努力的尋找自己的個人風格,說的是聲音方面的詮釋,所以還是希望大家不要太快下結論,覺得我聲音因為太像某某歌手而給我打折。把我的歌聲和孫燕姿做比較我其實覺得很榮幸,只是希望大家不會覺得我是在刻意模仿她什麼的,因為我真的沒有。專輯發行後,會有這樣的反應我是。 。 。 drop jaw的。

豬: “不倒玩偶”的曲風是鮮少歌手詮釋的華麗搖滾,這次選擇收錄這首歌帶給我許多驚喜。但這不是一首狠容易唱的歌,對嗎?是否遇到了什麼困難?

盈:哈哈!就如我前面所說的“小插曲”,這首歌的確不容易製作,因為是中文樂壇少有的曲風。我們其實參考了狠多英文和日語歌手樂團,如Sheryl Crow and Psychedelico。

豬: 整體上,這張《人生實驗課》獲得了良好的迴響。有沒有什麼感謝的話想要表達的?

盈: 感謝的話太多了。這張專輯能完成,其實證明了新加坡善心人士很多。哈哈!看我們的歌詞簿裡的3頁長的感謝名單,就知道我們欠了很多人情。除了那個名單,現在我真的很感謝每一個相信插班生的人。歌迷的相信,媒體的迴響,家人朋友的支持,和大家的鼓勵,讓我好感動,推動著我們的每一步。謝謝大家變成我們的原動力。

雅:還有媒體朋友的大力支持很~重~要。沒有他們的大力推薦, 我想我們的迴響也不會那麼好。我們沒有什麼能給,只有一顆感恩的心.

謝謝插班生接受我的訪問。當然這張獨立製作並非沒有缺點的。除了參差不齊的創作水平之外,最明顯的就是在選歌方面過於保守,一些作品如“一九二四”和“太透明”太普通,低估了兩位歌手的實力。這一點與專輯的主題背道而馳,少了新意的同時,影響了整個流暢度,使專輯呈現了兩種風格,而讓我記憶深刻的當然是風格比較大膽的那幾首作品。

第一首讓我愛不釋手的就是[Polaroid]。製作人Jim找來了紅毛派的Ngak黃星魁編曲確實是明智之舉,為專輯註入鮮明的搖滾風格,突出了旋律裡的颯爽元素。若不是唱片文案的透露,我完全看不出是Ngak的處女作。有樂評人認為迪雅的嗓音多了燕姿的影子,我卻不這麼認為。雖然這首歌和歌手俏皮隨性的性格相當符合,但我總覺得她的表現有點緊繃,尤其是前半段,無法帶出那輕鬆、自由的感覺。這方面,憑燕姿聲音裡的特質就能必操勝卷。但我還是會推薦這首很有節奏感的作品,至少它讓我隨著歌曲揮動起身子來。

佳盈在[不倒玩偶]裡的表現則比較逼真,偏重的華麗搖滾編曲絲毫沒對她構成任何威脅,順利揣摸出歌詞裡的叛逆作風。這是專輯裡的另一個亮點,讓我越聽越過癮。其慵懶的複古風格雖然是冒著很大的風險,考驗了聽眾的接受程度,卻讓筆者感受到了插班生勇於創新的精神。 “堅決不輕易被別人左右”,這才是進行“實驗”時該持有的態度。

在三首主打歌裡,我偏愛的是瀟灑活潑的[人生實驗課]。富跳躍元素的搖滾風格輕易地感染了筆者,更讓人感到興奮的是,把兩把聲音混合在一塊的效果竟是如此協和。我認為編曲真的可以加入多一些創意,歌曲才不至於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看法。

[逞強]雖不是本地作詞人小寒最棒的作品,但仍可以找到佳句:“我以為那是一種退讓是一種善良”以及“我的趾高氣揚是逞強或堅強”等。兩位女生歌曲細膩投入地詮釋出那堅強表面後的脆弱,讓人聽了感觸良多。商業化的編曲卻成了歌曲的絆腳石,若避開大器的處理手法會更恰當。第三首[小動作]其清新、溫馨的音樂風格成了歌曲最吸引人的地方。可惜旋律不夠深刻,兩位歌手的合音也讓人聯想起當年的“兩個女生”,模糊了聽者對他們的印象。

翻了翻“標準答案”的歌詞,看到了“這市場真的很藍”令人會心一笑的歌詞。中文歌曲的市場的確萎縮得叫人難以想像,在痛苦掙扎的四年裡,迪雅和佳盈這組插班生累積的應該不只是經驗,還有許多人生道理和領悟。我無法肯定插班生接下來的路會更順坦,但我堅信對這兩位女生來說,這段忠於自我的路程走的一點缺憾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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